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任务,需要我去米斯亚尼卡。
我带着宝藏上路了,一去就是几十个月。」
故事暂时终结。
许久,迪伦才回过神来。
「你带着照片去了米斯亚尼卡?」
「不只米斯亚尼卡。荒野、森林、平原、盆地、峡谷……所有黑暗和孤独的时刻。」泰德望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图像,知道自己即使闭上眼,也能描绘出面前这个人的轮廓。
「我还是不明白。」迪伦摇摇头,「你这么做是因为……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才会……」他咬住下唇,有点生气于对方不够直白,同时有点沮丧,因为这样一来,他不得不主动询问,「你……你对我,到底是不是……有点喜欢的?」
「喜欢?我…我秘密地爱着你。」泰德说,「但这没有意义。」
「什么叫没有意义?!」迪伦蓦然抬高了音量,都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与他相比,泰德意外的平静,「我一直都记得那天的星星。我只拍了一颗,那么模糊,但却光芒万丈。迪伦……」唇舌间滚动着这个名字,似要无尽地回味,「……你于我,就是那颗星星啊……太高了,太远了,太亮了。我只能看到一团光。但正如我所言,这就已经足够好了。」
那双碧蓝的眼眸流连而过,缱绻中夹杂深深的卑怯。
迪伦望着望着,心尖便抽疼起来。
这些年来,他都错过了什么?
他们彼此都错过了什么?
「你应该告诉我的。」迪伦低声道,「我从来不知道……从来没想过你出现在学院里,跟我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假如你如实坦白一切,我们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泰德打断道,带着讥讽意味,「你会接受我吗?看看我这张脸,你会吗?」
迪伦怔怔地看着泰德的面容,试图发现不完美的地方。可是他失败了,那些曾经被他视为丑陋的特征,如今已经成为了整体的一部分。他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个两倍岁数的男人。
「我本来会的。」迪伦最后这样说。
这个虚拟语气忽地刺痛了泰德,一抹受伤的神色随之浮现在眼底。
「是啊。」他惨笑道,「你会可怜我的。为什么不呢?你甚至可能对我付出真心,嘘寒问暖……可我们终究各为其主,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顶多沦落到相爱却无法相守的境地。」
顿了一会,泰德发出鼻腔里的哼声,「你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才让你留在这里吗?」
「什么?」迪伦懵然。
泰德缓缓说道,「那位领事原本不想走的。他并不希望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置。是我逼迫他跟使者们一起离开的。有些事情我一直晓得,但我没兴趣深究,直到我发现,这变成了我唯一能用来威胁他们的东西。领事听了,叫我不必再说,他自然会带人回去,搪塞教廷一番,只是如果这件事十天半个月仍无进展,他必然要如实上报,过来将你们接走。这段时光何等短暂啊,但却是我们能接触的最长时间了。在这里,我第一次面对面唤出你的名字……你也第一次认识了我。」
迪伦从地上站了起来,血液突然流通,导致他头晕眼花。
「原来如此。」迪伦轻轻喘了几口气,「真可悲。」
真可悲。
三个字犹如利刃,穿透最脆弱的心房。
泰德渐渐勾起了嘴角,嘲弄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早就该当头一木奉,狠狠将他从幻梦中敲醒了。
「嘿,我回来了!你们瞧瞧这个!」
伴随着匆促的脚步声,响起了一个兴奋至极的嗓音。
治疗师出现在门口,跳过翻倒的书桌,奔进了屋子里。
迪伦转过头去,迎上治疗师手中的细口瓶,「那是什么东西?」
治疗师丁勒摇了摇瓶身,深红色血液如同被煮沸一般,咕噜冒着气泡。只是那气泡颜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像毒蘑菇一样鲜艳,呈现出毛囊组织特有的质感。这个奇特的现象毫无疑问,引来了另外两人的关注。
「这是雷帕的血液。可以看出它极度排斥空气,难怪雷帕会下意识害怕抽血。」丁勒说着,看向泰德,「请容我问个问题,雷帕在回玛比亚之前受过什么伤?」
「你前几天问过了。」泰德答道,「他受过很多伤,无法一一细数。」
「好吧,不如你告诉我,他最近一次受过什么伤?」
「在野外被松鼠咬破了右脚大拇指。」
丁勒沉默了几秒。
「最近一次受过什么重伤。」
这回强调了重字。
泰德稍作沉思,便说,「没有。」他摇摇头,「倘若受过重伤,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但这长达两年的旅途主要是辛苦,却称不上危险。在米斯亚尼卡,所有的条件都很差,敌人比我们还痛苦。到了后期,我们的任务转变成修复暗世的裂口,期间偶尔有非生物跑出来,也都是不成气候的两三只,顶多被魅魔的尾巴刮伤一下……」
「魅魔!」丁勒惊呼,「雷帕有被魅魔的尾巴刮伤过?」
「有是有。」泰德回应道,「但我们许多人都受过这种伤。」
丁勒一下子拍上额头,「噢,摩恩在上。」□□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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