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着我的桎梏以更严苛的姿态横压下来,暴风雪肆虐着,哪怕我竭力控制着查克拉的走势,却还是只能任由那些查克拉如同流沙般从我的力量中倾泻出去,流向那个冥冥之中的虚空。世界某个遥远的角落仿佛产生了共鸣,应和着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依然抵抗着,不愿让完整的通灵之术达成。但斑却好像也感受到了遥远空间里爆发出的力量,他猛然抬头望过去,仿佛真的能穿透空间的重重阻隔,看到那些响应召唤而苏醒的尾兽。不用他多说什么,带土好似也感觉到了,抬手结印,空间一寸寸扭曲变形,汇聚成漩涡。
黑绝咧开一边嘴角,笑了。
斑闭着眼睛,凝神追寻过去,庞大而又强盛的查克拉不断升腾,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长鼻天狗仿佛无声地长啸一声,断然将手臂伸入了虚空之中。
扭曲的空间与斑暴涨的查克拉混杂在一起,卷起漫天飓风,飞沙走石,其他人不得不在这个飓风中停下来,抵抗这股强大的力量。
我死死咬着牙,在虚空中与斑的须佐能乎抗衡,努力把尾兽的力量往回拉,塞回原本所处的封印里。就像是一场焦灼的拔河,但无论我怎样使力,手中的绳子依然以一种不可抵挡的态势,一厘米一厘米地滑出。
身体里的黑绝得意地笑着。
更大的压力附加在我身上,几乎要把我的骨头都压成粉碎,命运的线条紧紧绑住我,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将我拉回既定的轨迹。
就像是把活生生的蝴蝶镶嵌进石膏里,让它轻柔的翅膀不再煽动,彻底融进石膏的凹痕里,严丝合缝地嵌合,不再挪动分毫,就连长长的触须都不再能摆动,而是被一寸一寸地,钉死在石膏早已塑好的模具中。
斑抬起手,长鼻天狗乍然发力,硬生生从空间的漩涡中心扯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尾巴,尾兽的尾巴。
从一到八尾,各不相同的尾巴被上古巨神紧攥在手里,拉扯了出来。八只小山一样的巨兽落在地上,大声咆哮着,企图摆脱须佐能乎的控制。
斑把我扔在地上,他已经无暇再管我了,手中结印,趁着现在的气势,一旁萎靡的十尾拱起庞大的身躯,竟然挣断了禁锢在身上的木遁,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长长的铁链从不知名的地方延伸出来,将八只尾兽捆得严严实实,它们甚至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便连反抗都没能来得及,就被十尾吞噬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斑从虚空中抓出尾兽,到与十尾融合,不过是眨眼间的事,等到众人真正反应过来,只能惊惧地看着不断膨胀的十尾,已经来不及阻止。
“吼——”
十尾不再是无力的一团软r_ou_,它生长出更为强壮的身躯,十条尾巴漫天挥舞,再也不是之前那种仅能扬起烟尘的程度,喷发的查克拉犹如惊涛骇浪,直直冲向天空,甚至挥开了云和疾风。
十尾复活了。
巨兽终于还是吸收了八只尾兽的力量,终于从尘封的躯壳中勃发出惊人的生命力,重新回到了这个世间。
命运也终于回到了它本该有的轨迹上。
十尾的咆哮震耳欲聋,狂风肆虐,大地颤动,就连一座座丘陵和它相比,都显得渺小。
我倒在地上,那些死死捆绑着我的线条渐渐断裂了,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仿若崇山峻岭的可怖压力也逐渐淡去。透过黑绝的眼睛远远望过去,天空是浅灰色的,云彩被查克拉搅散,形成漩涡的形状。
原来今天的天空是这个颜色……
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云了。
莫名的,我心中忽然转出了这个念头。
前一刻,我还胜券在握;后一刻,我便一败涂地。
无论我事先做了多少准备,搅乱了多少发展。袭击五大国也好,刺杀高层政客也好,推动革命也好,改变格局也好,甚至阻碍晓的行动,复活大蛇丸,复活四位火影,那么多那么多,明明已经把既定的轨迹崩毁得一塌糊涂,本该带来截然不同的未来。
但就算有诸多命运的错位,这个世界的洪流依然向着那个不可挽回的结局驶去。
就算我直接盗取尾兽,把它们藏在绝对不可能被找到的地方。
但这个世界,却在这个节点上横加力量,化无数不可能为可能,硬生生把藏匿起来的尾兽送到了斑的面前。
把本来已经驶向不同方向的命运又拐回原点。
黑绝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点突兀地冒出来,怎么可能有力量来入侵我的身体。
宇智波斑怎么可能把穿越空间的阻隔抓回被封印的尾兽?
带土又是在什么时候拥有了连接空间的能力?
扭曲空间又怎么可能卷起那么大的飓风,把柱间、扉间、水门、鸣人、鼬这样屹立在世界顶端的人物全都困在风中。
可笑至极,也荒谬至极。
因为命运让十尾复活。
十尾就必然会复活。
所有人所有事,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c,ao纵着,却毫无所觉,无论多么生硬和突兀,命运如此,他们就如此。
就算深渊之下的那个它在逐渐苏醒那又怎么样?
现在的它,还无法完全禁锢住我,更不可能用这样横加的力量强行扭转命运。
帮助斑和黑绝他们的,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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