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飒拍拍他的肩膀,向来整理干干净净的身上没一处不是血渍狼狈,可是神情却是反比,「没事,刚刚医生有出来说过了,小顃没事。」他看着倪草,如同平日般的优雅浅笑,「送来医院之前,小草就已经让他没事了。」
他不知道倪草是怎样办到的,不过总之刚刚医生出来是一脸吓坏的表情,因为不只脚上的伤几乎完全好了,就连一星期前才动过刀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完全看不出原本是带有重伤的人;讲完后医生才又缩回去急诊处说要更详细检查,太过超现实的事实识他完全不能接受,活像白天见鬼的反应。
两人在急诊处外等了近半小时,这段时间不停有不同的医生来来去去,出来的表情都是完全惊讶与不可置信。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小顃已经没事了。
是奇迹,不用别人说,他们都知道。
跟着看到站在一边的倪草,他身上也一样的狼狈,舒蜻便晃了过去用力搭住他的肩,「干嘛一句话都不说,顃顃没事情了应该要很高兴才对啊。」依照他对倪草的认知,这小子现在应该马上踹开急诊室的门,像忠犬一样挡在主人前面对医生吠、不准再s_ao扰顃顃之类的。
倪草没有回答。
敏感的发现手下搭着的肩膀整个都是微抖的,舒蜻才收回了手,「你怎么了?」看了眼老大,后者对他摇摇头,「耶,你脖子和手怎么了?」立即发现他身上布料未掩处都是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烫伤一般。
过了好半晌,倪草才微微的说了话,「……没事。」
「还说没事,天啊,根本是烫到吧!你不是最讨厌热的东西吗?」横过手抓住倪草的手,一拉短袖,他连整个肩膀手臂都是红色的痕迹,看起来颇可怕,「有没有去给医生看,我问护士小姐拿冰包过来给你用。」这种烫伤一点点就够痛了,他居然到处都是,一定痛得要死,难怪脸色很难看。
「我刚刚有要他去找医生,可小草说小顃不出来他也不离开……」其实他还有句是说他的构造跟人顃不一样,不想吓死医生就别叫医生过来,不过席飒决定忽略这一句话。
「我要在这里等席顃。」很坚持的补了句,倪草抽回自己的手。
很痛,可是看不见席顃他更痛,所以不想走。
「你要等也先用冰包敷着!」舒蜻气急败坏的把倪草拖到椅子上坐好便跑开,过了一下子回来之后手上抱了好几个不知道是哪边要来的冰包,「别忘记你是一根草,不小心处理要是烂了还怎样,顃顃会很难过。」他将冰包很仔细地放在倪草的手上几个严重的地方,不忘记一边念着。
看着两人的互动,站在一边的席飒勾起淡淡的笑容。
在小蜻来之前他也劝说过小草很多次,可是小草太过固执连动都不动,没想到却乖乖听了小蜻的话。
「别太紧张,既然医生说小顃没事,一定没问题的。」拍拍倪草的肩膀,席飒仍是淡淡的笑着,如同以往,不太多也不太少、就是令人很舒服的笑容。
望着他,倪草被动的点了点头。
冰包所带来的冰凉感觉的确稍减了些不适,他感激的看着舒蜻两人,他们却也只是报回一笑、没多说什么。
在一旁的贩卖机投来几瓶茶水果汁,席飒慢慢的坐下,「你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也让自己休息一下吧。」他将一罐蜂蜜茶递去,倪草终于伸手接下。
「我好怕……」握着蜂蜜茶的瓶身,倪草才缓缓的开口,「都是因为我强迫席顃,所以他才会这么痛……」他很后悔,看见那么多血的时候他真的很后悔,或许他应该忍着什么都不要说的,这样席顃就不会这么痛苦。
他好后悔。
都是他不好。
看着那双暗绿的眸黯淡不已,席飒微微的吐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摸了他的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不过我相信你做的事情都是为小顃好,所以不是你的错。」像是安抚般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小草做的事情都是以小顃为出发点,虽然很难解释他的行为,不过他真的知道他什么都为小顃好。
「放心啦,如果顃顃真的反感的话一定会一拳把你揍倒,别小看顃顃,他揍起人来还真的蛮痛的;他没揍你,表示没有介意你啦。」用力拍拍倪草的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不过根据被揍定律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件,不然顃顃一定会反咬他才对。
舒蜻是这样想的。
张开了自己的手,倪草看见上面是逐渐干涸的血渍,仍是那样怵目惊心,「我不晓得……」他只记得如雷般的心跳声,接着是很怕,他更怕自己。
这次伤害席顃的,是他。
他醒来时候,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几乎是反的嫌恶皱眉,席顃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总觉得他这月来进医院的次数真是频繁到令人厌恶的地步。
床边,倪草抓着他的手疲累地趴着像是假寐,墙上的小钟写着十一点四十分,窗户外面的天空是一片黑鸦鸦的,只有病房中开了日光灯一片光明犹如白昼。
口很干,喉咙涩涩的不太舒服。
席顃记得自己本来应该在浴室的,不过整个人眼前突然一黑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隐约记得倪草好像都在身边,手掌一直都是温暖握着他。
倪草身上的衣服跟他最后记忆里面的不太一样,是换了衣服吧?
感觉到身边的s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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