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城看完,高胜指了指文稿,问:“怎么样?”
高城:“着实不错,写得挺好。”
高胜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高城连忙为父亲点上。高胜说:“这篇稿子是投到军报的。你李叔知道成才原来是你的兵,就把这篇文章转给了我,让我给你看看,问你有什么意见。”
高城:“我没意见。成才的经历的确像文章里写的那样,大起大落,一波三折,可最后还是成了个强人。老实说,我佩服他。”
高胜:“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这篇文章发出去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高城冷笑了一声:“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成才跳槽,跳到了五班;钢七连改编,我升到了师侦营!”
高胜的脸沉了下来:“都说了你的调动我没有c-h-a过手,你要拧到什么时候?”
高城不作声,可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看起来满脸委屈。
高胜的声音柔和了些:“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不少人盯着,你这次调动又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了吧?”
高城一边低头玩着打火机一边说:“我知道您没c-h-a过手,可谁都知道,这种事压根儿用不着您c-h-a手就有人会替您办。”
高胜实在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高城!你少在背地里瞎琢磨你这个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你就对着你这身军装说你到底配不配坐上这个位!配得上,你就好好给老子干;配不上,你想滚蛋就滚蛋!”
见父亲发脾气,高城倒笑了:“得了爸,老子英雄儿好汉,别说就是个副营长,就是给我个军长我也照样敢上!”
父子俩都笑起来,笑完了高城说:“爸,成才这事儿我还是想帮他一把。老七连的兵都不容易,他是最难的一个。再说,文章里又没写什么,只不过说他调配到三连,然后又分配去了五班呗,明面上半点毛病都没有。”
高胜慢慢地抽着烟没有说话,暮色已经从窗外包围过来,他的面孔在缭绕的烟雾后有点模糊了。高城心里有一丝紧张,默默地等着父亲开口。
直到一支烟抽完,高胜按灭了烟头才说:“城城,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想想以后的路了。你现在已经是营级,要再往上走就不光是考虑军事层面了。”
看着高城y-in沉下去的脸色,高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军事从来都是政治的延伸,你永远别忘了这点。”
高胜又抽出一支烟,高城又默默地为他点上火。高胜:“我们这帮老家伙总有一天要退,到时候你总不能单枪匹马。这个成才看样子是可造之材,你要提他一把就趁现在。”
高城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一边闷着头抽一边听父亲接着说下去:“……钢七连改编也有一阵子了,我让你李叔派人到下面去看看,先写一写钢七连的‘不抛弃不放弃’怎么代代相传,然后再把成才那篇发出去,让他们造造势。”
高城长长地吐了口烟:“谢谢爸。”
窗外,沉沉暮霭已经笼罩了大地。
二十九
同样的暮色笼罩着高家的庭院,也笼罩着边境的丛林。
袁朗带领的三中队已经各就各位,该做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撒开,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老a们利用战前这一小段闲暇聊着天。有人在通讯器里问:“锄头,这次演得还逼真吧?”顿时引来大家一阵笑。成才在来的路上听薛刚讲过,这是怀疑j-i,ng神的吴哲在第一次出实战时留下的笑话。成才不禁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瞄准镜向吴哲的方位望去。吴哲隐蔽得很好,连成才不仔细辩认也会把他看成一丛灌木。
这时铜锤还在和吴哲开玩笑:“锄头,反正呆会儿你也是要吐的,不如现在就把你的口粮匀给我算了,浪费粮食可耻啊。”在又一阵轻轻的笑声中,吴哲的声音从耳机里淡定地传来:“谁想要我的口粮就来拿吧,反正我现在就想吐了。”谁也没想到吴哲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都愣了一下,就听到吴哲接下去:“谁叫我刚才一不小心看到了铜锤那张脸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笑得比刚才更响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徐睿一伙马上就趁火打劫:“就是啊铜锤,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薛刚接上:“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c3:“吓到了可爱的锄头小朋友就更加错上加错。”……
成才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然后在大家的笑声中叫了吴哲一声。吴哲听到应了一声:“花花,怎么了?”成才:“在连虎后面10米左右有一棵花挺漂亮的,那是什么花?”吴哲饶有兴致地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天南星科海芋属的,等任务完了我再过去好好看看。”
听成才和吴哲这么一问一答,好几副望远镜都向那棵花看了过去。齐桓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成才,你好的不学,怎么尽跟着锄头学得这么娘们唧唧的?”
吴哲立刻回敬:“同志们,前两天我在办公室‘不小心’看到了某位削南瓜时寒光闪闪的同志的情书,我给大家背背,大家评一评我和他谁更娘们唧唧好不好?”一阵轰然叫好声登时盖住了齐桓心虚的抗议声。
袁朗边听边笑边检查阵位,最后停在成才身边。按惯例,他要把第一次上阵的南瓜放在身边,所以这次袁朗把自己的阵位选在了成才旁边。
耳机里,吴哲还在“深情”地背诵着:“……天文学家说,昨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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