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怕冷,初春时候还穿件羽绒背心,领口一圈浅驼色毛边。穿郁白色牛仔裤黑色短靴,把身形衬的越是修长利落,戴了顶黑色绒线帽,脸型异常漂亮,在人群里打眼的紧。
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他去哪了?是…走了么?从韩国一路跟到日本,明明转天还要上通告,明明很倦,却还揉着额角不言不语寸步不离,受了无数次刻意的漠视和冷脸。
到底还是不耐烦了吧…哪还有心思选唱片,新禹咬咬下唇,晃着眼神又在店里找了一圈。
高美男脾气不坏,却一向耐x_i,ng不足,更没什么坚定执着的信念。不愿意向别人伸出手来,不示弱不热情,只有转身时利落无比。
太多事都无所谓,漫不经心的笑着,好像什么都能随手放弃,毫不介怀。他美好,似笑非笑,不经意,让人掂不出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是不是不可替代,是不是正在被珍惜。
这到底是他不好,还是我失败?
难道就这样了?这算什么…新禹拿着两张唱片往银台走,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表情好不到哪里去,心里突然觉得委屈。相爱是两个人的事,难道紧紧握住对方手的人,只有自己?
银台小姐把唱片接来装进包装袋子里,却把新禹的钱推了回去,笑笑说“先生,您朋友己经付过帐了。”朋友?新禹脑子一热,唱片也没拿,转身推门就往外冲。
外面是很凉的夜,冷风撞过来瞳孔发酸,店门口巨大的广告牌旁边美男正靠着抽烟,慢慢转过头来笑,神色被烟气一罩,瞧不大清楚。他把烟熄了,很自然的伸手过来“选好了?走吧。”
新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手乖乖伸过去,是着了魔吗?不是正在闹别扭吗?跟这个人,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原则呢?
音像店里耽搁了一段时间,街上行人更少了,美男手冷的厉害,拽着新禹往一家服饰店里钻。
店子不大,只有一个导购小姐,衣服款式却大多挺成熟,以黑白灰三色为主,正装的剪裁看起来实在不错。美男在暖融融的淡金色灯光下站着,凑到新禹耳边,把声音放的很软“呐,咱们买套情侣服吧,下个月录音老师结婚,咱们穿一模一样的去给他捧场。”
美男不是个粘粘乎乎的人,没浪漫细腻,别期望从他嘴里说出什么腻人的缠绵情话来,不正经的调笑几句倒有可能,只是半真半假,作不得真。
不解风情,讨厌所有形式主义的东西,尤其不喜欢穿情侣服,从来不觉得两个人穿的跟双胞胎似的有什么意义,幸好他是gy,不用跟女人结婚,否则真要把夫人气的脑溢血。
可是,他今天却说…这算什么?小爬墙之后的补偿?新禹随便选了件衣服跟着美男往试衣间走,心里像被拧了一把,酸的难受,脸色灰的可以。
泰京爱他,jrmy爱他,说的出口或者说不出口的,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我自认为不比他们差,甚至作为爱人,会比他们都要好,可是美男,我总觉得像要抓不住你。
我用了太大力气,头一回觉得输不起。
店面不大,试衣间被设在地下室,下楼梯右转库房对面,新禹刚要回身把门关上,美男却猛的扑了进来。
美男没什么偶像自觉,在音像店外头不知道抽了多少烟,身上的烟草味道比平日重些,紧贴着缠绕过来,简直令人不能呼吸。
这拥抱很凉,让那烟草香气又好像带了些薄荷味道,他双臂收的紧,不再是若有若无不紧不慢,这力气太大太踏实,让人肋骨泛疼。试衣间很窄,灯光也暗,新禹艰难的昂昂头,喉咙里哽的厉害,瞳里一片亮,却越是什么也瞧不清楚。
美男这人习惯了漫不经心晃晃悠悠的过日子,好与不好没法评说,反正很少有什么激烈情绪,可是在床上却不一样。
他更像极度危险的某种猛兽,出很多汗,柔韧度好的不像话,从骨子里散着些烟草味道,比平时还要辛辣一些。喜欢微微眯着眼睛,喜欢翘着唇角,喜欢把目光紧逼过来,往你瞳孔深处望,神色朦朦胧胧,瞳里雾气横生,把很艳很魅的光隔在世界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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