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说完,陆迟发觉自己的这句话太像肥皂剧的台词,忍不住笑了笑。还未笑完,谢岚南也随他的模样跳了下来,正把他撞了个满怀。陆迟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不,差点跌出船外。
谢岚南弯腰,将他拉过来。
陆迟一颗心还吊在嗓子眼,“你跳下来怎么不说一下?”
谢岚南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闻言,似乎不解:“你说会接住我。”
“那也得需我准备好――你这么跳下来,摔了可怎么办?”
“不会摔。”谢岚南说,“我不会让你摔。”
陆迟哭笑不得:“我不是担心自己,是在担心你。”潜意识中,他还把眼前的谢岚南当做当初在相府,做什么都需要他帮忙的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他让谢岚南坐下,小声地念了一句。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可是,因为你是陆迟,所以你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
谢岚南按下陆迟的颈,想吻他,余光扫到摇橹的艄公,眼神蓦地暗下去。不消谢岚南说什么,艄公已经明白,他脚尖在舟上一踩,整个人就跃到岸上。
陆迟看到他跳出去,急了,“怎么走了?”
谢岚南站起来,走到之前艄公的位置,拾起船桨,“我们赏荷,需要他做什么。”
那谁来划船?陆迟这句话还未出口,谢岚南已经动起来,手上的桨在水中轻轻一划,船就慢慢地往湖中行去。
船行得很平稳,陆迟见谢岚南划得那样轻松,内心蠢蠢欲动,想试试。一见陆迟的眼神,谢岚南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他干脆地放下桨。
陆迟撩起袖子,像模像样地坐在谢岚南的位置上,第一下划出去的时候,他才知道这船桨是不好掌控的,果然,划了许久,这船还是在原地打转。
谢岚南趴在船沿上,看陆迟茫然苦恼的样子,笑出了声,见陆迟看过来,他把头低下,还是有笑声流出来。
笑他?陆迟重重地把船桨扬起来,桨上的水一下子都泼到谢岚南头上。水珠从发梢落下,将一头青丝染得更黑,陆迟愣了愣,他以为谢岚南能躲过的――毕竟他有那么厉害的武功。
谢岚南不会生气吧。
没人摇桨,船慢慢漂到那一片荷花从中。陆迟看到前方不远处,恰好有一朵开得正盛的白荷花,嫩黄的蕊,周围似雪般的花瓣渐次舒展。陆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船行得离那花近了,他踮脚,折下这株荷花。而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花递给谢岚南。
“鲜花赠美人。”谢岚南微微仰头,丛丛荷叶中,陆迟的双眼明亮,他说,“我以这花赔礼,你莫生气。”
陆迟觉得,荷花喻品x_i,ng高洁,最是配谢岚南。
谢岚南身上的水未干,他的眼颤了颤,眼睫上的一颗小水珠滚到眼角处,慢慢滑落。陆迟的喉咙一动,他心被这一颗水珠撩起一片波浪。
谢岚南伸手,却没接过荷花,直接把陆迟拽下来。
“花不够。”他的手扣住陆迟的五指,俯身亲吻他的唇和颈下的锁骨,“你赔给我就够了。”
两手十指纠缠在一起,那朵荷花只能被主人无奈地放下,落到湖上,轻轻地激起一层涟漪。
船漂得更远,终于入到荷花深处。
第26章 第26章
中,陆迟每日过得可算是清闲自在的事不多,往往一天中能空出大半天的时间。陆迟有一日实在闲极无聊,便捡起了少年时学过的画技,在画纸上勾勒出矮桌上放置的瓷瓶。细腻的青瓷,没有过多纹路,较为容易勾画。
后来,陆迟便习惯了无事时画一幅画,几日来,画技不说j-i,ng进,也比年少时好上许多。谢岚南知晓了他在画画,一日拿着他的画纸,对他道:“何时也为我画上一副。”
陆迟当时正为画上的荷花添上一抹嫣红,闻言抬起眼眸看着他问:“画你?”
“画我。”
“那需很久之后了,我现在连荷花都画不像。”
谢岚南看了看他画中的荷,不是甚好的画作,可在他眼里,拙劣的笔触也变得极有风骨。
“多久我都等得。”
他弯眉,容色比陆迟手下刚上色的荷花还要灼烈。
陆迟看得入了迷,他觉得,谢岚南笑起来最是动人。
里极是安静,静得陆迟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呼一吸,莫名得觉得诡谲。他将刚添完颜色的画纸放到一边,手撑着桌子坐到上面。谢岚南比他高半个头,这样坐上去,才比他高了一点。
陆迟支起下颔,半凝着笑看他:“你最近怎么把这里的人调走了,搞得诺大的一冷冷清清的。”
的人本来就不多,前几天天又被谢岚南调走大半,弄得这里越发的没有人气。现在陆迟每次到这来,总有种y-in风阵阵的错觉。
虽然此时阳光温暖,照亮了他所站的一方空间。可他喜欢有人在的地方,热闹的场所。
“我不喜欢有那么多人围着你。”他低头,把额头抵在陆迟的肩膀,“每次看到有人看着你,我就忍不住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了。”
陆迟拍拍他:“不要说玩笑话。”
“不是玩笑话。”谢岚南抬起头,瞳孔里的颜色很深很浓,黑到极致,竟隐隐泛出一点红,“我受不了他们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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