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藤峰又遇到了之前那三个曾跟他打过架的小子,他们的脸色相当不好,隔得远远的站着,在藤峰望向他们的时候,吓的躲了起来。
藤峰想他们的心里大概是非常惶惶不安吧,敢攻击主人家的少爷,那结果多半是不妙的,虽然藤峰并不会真的去找他们麻烦,但如果能小小的报一下仇他还是不介意的,于是他抬起头,朝三个人所在的方向咧嘴笑了笑。
三个孩子的脸色更加不妙起来,待到藤峰一走,他们立刻便吵了起来。
“都怪你,当初去推他。”
“怎么怪我,明明是焦的主意。”
“这怎么可以赖我头上,我可没让你们那么干。”
……
总之藤峰不再是一个马童了,一个专门洗衣服的女奴隶来要走了他的衣服,他本以为她会帮他洗干净还给他,结果那个女奴直接把衣服给丢掉了。在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他给藤峰准备了几套整齐的新衣服,还有两双皮制的靴子。
乐理旁边的那间储藏室被整理了出来,那个女奴给他铺了被子,吃饭用的桌子,从此以后这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他吃完了饭,躺在久违的木板床上,身上是柔软的被子,感觉很暖和,不过也许是习惯了草席的原因,亦或是白天睡多了的关系,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从床上起来,推开门,外面的月亮出奇的圆,他鬼使神差的便走了出去。
“恩呢!”
有人发出一种压抑的哼声,院子里有一口井,藤峰没料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
孟西发现有人,急忙将自己的手掩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藤峰开口问了以后才后悔起来,对方这么晚在这清洗伤口,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才对。
果然在他问过以后,孟西就将盆里的水一倒,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藤峰又遇见了孟西,这一次倒不是偶然,而是对方不得不到乐理哪儿去处理伤口。
藤峰这一次才看清楚,孟西手掌内几乎都没磨破了,显然是旧伤添了新伤,血液跟脓水都混在了一起,偏偏因为他处理不当,导致伤口都恶化了。
“从今天开始,十天以内不许握剑。”乐理嘱咐道。
孟西点了点头,没开口说什么,如今即便他再想练剑也不大可能了。
那伤口虽然藤峰看一眼也举得疼,但心里却有些羡慕,孟西可以天天练剑,而他从此要学习当一名药师。
魏师梁一早便看不到人影,八成是在为老夫人看病,他并不打算跟白家前往西戎,所以在老夫人痊愈以后便会离开。白家原来的药师年纪太大,乐理现在开始便要接手他原来的工作,首先便是一间完整的药房。
藤峰跟着乐理走进药房的时候,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屋子不大,三面都摆满了层层格格的木架,架子上堆满了处理过的药材。只见乐理环顾四周,不由点了点头,显然相当满意。
领路的是白氏的第一家臣,很受白族长信任,藤峰见他长的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矮小,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在众多的家臣中排名第一,他将钥匙留下后便告辞离开了。
藤峰有些提不起j-i,ng神,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安于现状的人,初时得知父亲之死的愤怒过后,他就不禁为如何才能报仇烦恼起来,很显然,做一个药师是报不了仇的。
乐理刚来,事情不多,主要的工作就是整理那些药材,一些草药要去根,一些则需要脱籽,总之都是些简单但又繁琐的工作,乐理先是示范了几遍,然后把这些工作统统交给了藤峰。
切割药草需要用到小刀,但如今白家的铜铁匠都在为西行做准备,根本无暇理会制作除药小刀这种小事,至于替代的刀不是没有,不过那原本是用来杀猪的。
“用这个……怎么可能?这怎么用。”藤峰抗议道。
“可以。”
乐理并没有多说,只是当着藤峰的面用那把大刀去籽,随后要藤峰按照他的方法照做,并且留了整整一箩筐的青树籽。
树籽的壳很韧,去壳的时候如果用力过猛就会把它整个压碎,所以力量的掌握十分关键,偏偏那把杀猪刀又大又沉,一点都不趁手,整整一个上午那一箩筐树籽仅仅只被处理了一小部分而已。
让他郁闷的是,午饭的时候,虞畅却一脸高兴的找了过来,看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藤峰没来由的十分不爽。
“有什么事情让你高兴成这样?”
藤峰这一问出来反倒让虞畅愣了愣神,他惊讶道:“你不知道,离大人还没有告诉你么?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你都要和我一起识字念书了。”
他刚一说完,白离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藤峰跟虞畅蹲在一起,他笑了笑道:“看来已经有人告诉你了,要向卫先生好好学哦。”然后伸手摸了摸藤峰的头。
藤峰很久没有跟白离在一起了,所以被他像往常那样抚摸脑袋觉得很高兴,便乖乖的在原地让他摸了。
白离很快便离开了,白离是族长的兄弟,白家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去料理,藤峰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以至于让他几乎忽略了身旁虞畅的存在。
虞畅心里憋闷,不久之后也走了,他的心情直到下午在卫国先生哪儿再次跟藤峰待在一起才开始好转,时不时的还会傻笑。
“哎哟!”
卫国先生用戒尺重重的拍了下虞畅的脑袋。
“这个字错了,擦掉重写。”
虞畅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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