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下面有地道,我跟着他们一路进去,然后看见他们在割孩子的脖子。他们一共九个人,有一个人被他们称作大祭司,穿着黑色兜帽。还有四个人像是被控制的,另外四个是大祭司收养的孩子。”谢松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我冲了出去,然后被大祭司打中了一掌,他虽然声音嘶哑苍老,但是他的手伸出来……”
他说着皱了皱眉,想着那有黑指甲的手,道:“可是他的手看上去确实是个年轻人的。后面我被人救走了,躲在一处冷宫禁地,等到了晚上才逃了出来。”
“你伤到哪里了?”陆沉璧一听他受了伤,立即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想要看是哪里受了伤。谢松赶快按住他的手,忙道:“没事的,我已经上了药了。”
陆沉璧见他按住自己的手,又看他面色如常,方才的行动举止皆无异常,这才稍稍放心了些:“那是谁救的你?可是……可是那个打伤秦霜的人?”
谢松点了点头,又将韩舟所说画卷是他所有之物的事情告诉了陆沉璧。见他眉头皱了起来,便道;“现在想来,他应当就是那个山洞之中的赠画之人的后代,兴许那就是他父亲的画像。”
“或许是如此吧,可是他又抢走长啸是为何,这次又救了你……”陆沉璧说着又顿了顿,看着谢松认真问道:“谢松,他究竟是什么人?此人行事乖张,我……我有些担心。”
“除了打伤秦霜还有抢走长啸之事,他并未做过什么……”谢松说着一顿,想起武林会上韩舟犯下的杀孽。那日他去找陶飞光时候,陶飞光说过的话,现在想来心中又是沉默。
韩舟不会是什么好人,这点毋庸置疑,可是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恶人吗?谢松自觉世间之事并非是非黑即白,韩舟兴许杀了许多人,但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他为何又要救自己?
这一笔账算下来,谢松脑中思绪混乱,连陆沉璧唤了几声也未曾作答。
“谢松?你怎么了?”陆沉璧猛地拉了他一下,见他转头看自己,才心中安定了一些道:“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可是身上的伤难受了?还是……”
“不,只是心里有些事情一下不能想明。”谢松见陆沉璧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连忙说了几句自己没事。
“万万不可有下次了,我现在看着你,挨着你,还是觉得不安。”陆沉璧皱着眉,轻声道:“总觉得我还是在做梦一样。”
谢松握住他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不是做梦,我在这里。”
“对了,你可还记得上次右相提过,宫中有一国师?”
谢松见陆沉璧点了点头,便将从韩舟那里知道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见他仍是一脸疑惑,便道:“虽然你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还是要查上一查。”
“我知晓了,只是去查,那也是宫中的人。我不方便c-h-a手,还是要侯奕去才好。”陆沉璧说着叹了声气,看了谢松一眼,低声道:“也不知道你这次算不算因祸得福。”
谢松见他如此,便笑了一声:“既然我人已经回来了,自然是好的。你也无须想太多,今日三十得开心才好。”
“这句话你也有脸说。”陆沉璧呸了他一声,伸手又要去解他的腰带,嘴里说道:“如若那人当真是苗疆遗族,他的手上少不得带毒,你给我看看,才好给你找些药来。”
谢松拗不过他,只好站起来将衣服解开,只将那留有黑色掌印的一边与他看。可陆沉璧哪里愿意,直接伸手去扯。谢松又害怕弄伤他,便随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让他看个完整。
“这掌印都是黑色的,你还同我说没事?”陆沉璧见着那手印可怖,想要伸手碰一碰,又怕力气大弄疼了谢松。他说着皱着眉,手在黑掌印周围碰了碰,谢松却往旁边一缩。
陆沉璧正准备问他躲什么躲,便听见谢松的声音有些委屈:“有点痒,你别挠。”
“我哪里挠了?”陆沉璧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轻声问:“现在碰着疼吗?”
谢松摇头道:“不疼,那韩舟给了我一瓶药,说每日按时擦,过些日子这印子就没了。”
还未等陆沉璧问韩舟是谁,便听见门一下从外面推开,陆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冷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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