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应了一声,又道:“前两天候相爷来了信,问您是不是在京中过年。”
候相爷?陆沉璧听到这个称呼笑了一声:“如今他也已经是相爷了。你回信给他,就说我今年我在京中过年,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说完陆沉璧又顿了一下,嘱咐一定是要他亲自去回。
那人得了令下去,刚刚开门准备走,便又被叫住。
“影三,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去天剑门的时候,那些死人的佩剑都被折断了?”陆沉璧在纸上点了点,抬眼看他。
影三点头,补充道:“切口整齐,像是被人砍的。”
陆沉璧点点头,问:“还有别的奇怪的地方吗?”
“没……没有了。”影三被问得心里打鼓,之前便被庄主这样问过一次,当时也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奇怪的,更不用论现在了。
“你下去吧。记得簪子的样子问到了给我也送一份过来。”
影三出去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陆沉璧将笔挂在一边,伸手进笔洗里面弄了点清水,想将袖子上的墨点揉了去。
那几个墨点子原本还是小小,但被陆沉璧一揉,那点子黑色晕开了。手稍微拿远一看倒是比开始更加明显。
陆沉璧心想着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少不得又要笑自己是没长大的花猫,墨水也要玩在身上。加上秦霜知道了,更是要长吁短叹一番。
心里一阵气短,陆沉璧揉了揉膝盖,手撑在桌子上慢慢站了起来。膝盖上传来一阵刺麻,腿还有些发抖。等他缓了一会,这才扶着桌面一点一点挪起小步子来。
适应了一会,步子便稍微大了一点。
但才走了几步,陆沉璧便已经感觉力气用尽,正准备挪回轮椅旁去。便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心里一急,手上也脱了力,一下摔在了地上。
谢松刚刚从擂台上面下来,暗红的劲装上还有着血点。胸腔里的心脏还猛跳着,呼吸还有点急。等到了陆沉璧的书房外,却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东西倒在地上的碰撞声。
谢松心里一跳,一下推开门。便见陆沉璧趴在地毯上,轮椅也倒在了他旁边。
“有没有事!”谢松赶快走过去将陆沉璧抱起来。
陆沉璧抓着他肩膀喊:“别动别动!疼!”
谢松一下不敢动了,他小心问:“是摔着哪里了?好好的怎么一下摔着了。”
“闭嘴!”陆沉璧咬牙,总不能说是因为你的脚步声,吓着自己才摔了。他伸手猛地扯了一下谢松的头发,恨声道:“哪里都疼!”
刚刚一下摔下来,也不知是怎么个姿势,陆沉璧将手和屁股都狠狠摔了一下。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得疼,手也像扭了一下。
谢松立即不出声了,小心抱着陆沉璧往一边的软榻上挪。
陆沉璧觉得手疼的厉害,不自觉地用力拉扯谢松的头发。谢松被他扯得头皮疼,但也不做声,只是抱着他的动作更小心了点。
待他把陆沉璧放到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怎么一下摔倒了,是不是那个轮椅坏掉了。”
“没有坏,你去扶起来。”陆沉璧轻轻将自己衣袖挽了起来,看着手肘的地方已经发红,估计过会就青了。轻轻碰了一下,就疼得吸气。
谢松将轮椅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无损坏的地方。刚刚准备告诉陆沉璧,就听见他吸冷气的声音。闻声望去发现他手肘上红了一大片。
这位养尊处优的少庄主天生皮肤就白,加上又腿脚不便出门,这摔了一跤产生的红在白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谢松轻轻抬着他的手,在旁边按了按,问:“这里疼不疼。”
“疼!别按了!”陆沉璧本来就疼的厉害,被谢松伸手一按眼泪都快出来了,下意识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这次谢松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收回去,皱着眉道:“别闹,我看看你骨头伤到了没。”手下又放轻了点力道。
待到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谢松便道:“没有伤到骨头。”抬头一看却发现陆沉璧眼睛都红了。
陆沉璧瞪他一眼,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
谢松有点尴尬,咳了两声问:“还有哪里摔到了?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陆沉璧觉得屁股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手肘还是疼得厉害。自己伸手又揉了揉,这才看见谢松的身上还有血迹。
谢松看他自己动手揉个不停,便问:“有没有药酒?”
陆沉璧想了一会,道:“应该在那边的柜子里,你找找。”
药酒有股味道,陆沉璧不是很喜欢。他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谢松便抬着他的手臂轻轻揉着药酒。
陆沉璧低头看他,问:“擂台上刚下来的?”
谢松点头。
“被人打下来的?”
“不,自己下来的。我是台上最后一个人了。”
陆沉璧点点头,以谢松的实力,能够成为最后六个人也是情理之中。他问:“受伤没有?”
谢松摇了摇头,但看着陆沉璧望着自己又点了点头。
“只是被人打了几下,没流血不碍事的。”谢松说着又低了低头,道:“我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陆沉璧皱着眉:“那你也不换了件衣服再来。”
谢松帮他揉手臂的动作一顿,慢慢说:“是我心急了。”
“心急什么?”陆沉璧闻言一笑,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让谢松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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