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深谙治国理政之道,十分清楚现在的大魏需要的就是一个x_i,ng格板正、为人端方、倾向于以法度治国,却又不失其灵活x_i,ng的帝王。唯有这样的一个人,再辅以一个可靠的班底,大魏的将来才不会是江河日下、民不聊生。
恰恰出于这个原因,她看重了元君舒。而元君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魏能生儿育女的宗室多得是,可能担得起江山的,少而又少。”元幼祺遂道。
“陛下对襄阳郡王评价颇高啊!”墨池道。
墨池自是乐得看到元君舒与周乐诗熟识,甚至相知的。就算周乐诗未来真成了大魏的皇后,只要元君舒敢娶,那也是她们自己要走的路,顺遂也罢,崎岖也罢,她们自己选择了,就得自己承受了去。
而元君舒若与周乐诗最终走到了一处,万一将来没有子嗣,江山如何承继,那也是她们那代人该考虑的事。所谓“一辈人不管两辈事”,退一万步,就如元幼祺所说,大魏能生儿育女的宗室多得是,说不定啊,他们还乐得未来的天子没有后代,那样的话,他们自己的后代不就有了一条登峰的大路?一如今日元幼祺看重了元君舒。
不过,元幼祺是女扮男装,世人皆以为她是男子,纵是无嗣,立堂侄女为嗣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而元君舒嘛,若身为女帝,她要是敢纳一位女妃,甚至娶一位女皇后,且这位女皇后还是先皇帝的妃嫔,那可就有趣了。
墨池很有兴趣见识见识,元君舒这个在元幼祺口中极有能为的,当面对那种情形的时候,会如何措置。而周乐诗又会如何反应呢?
如此想着,墨池不禁心念一动:这世间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元幼祺的女子身份,除却那些怀疑皇帝男身女相,也只敢将其当做私下里的谈资,而不敢翻到明面上质疑的好信儿之人,还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元幼祺的真实身份,包括自己、韦太后、元凌真人,以及……
身为妻子、养母和师父,她们三人之间即便存着或多或少的龃龉,也绝不会将元幼祺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那么她们三人之外的人呢?
墨池的眉头不由得锁紧。
元幼祺还在向她叙说着元君舒办的差事如何让自己满意,至少到目前为止,元君舒的所作所为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墨池却忽的打断她,道:“丁奉被押解回京了?”
元幼祺点点头,笑道:“说起来,朕还得感谢丁老儿呢!若不是她,朕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寻到你。”
墨池知她所指,是y-in差阳错的,丁奉当年竟然选中了自己,来模仿顾蘅,接近元幼祺,试图借自己之手,将大魏搅得天翻地覆。孰料,自己就是顾蘅的转世,结果倒是让自己有机会想起前世之事,促成了自己与元幼祺的姻缘。
墨池也不禁感叹世事难料。
然而,此刻她更关注的,是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丁奉被关押之事,还有他被关押的地方,可有旁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元君舒与周乐诗的故事,请移步新坑《襄恒纪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父亲, 您醒了!”韦舟扬俯身在榻前, 殷殷道。
“仲刚……”病榻之上, 虚弱的韦勋喃喃地唤着。
韦舟扬心中一阵绞痛, 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不甘,他跪在榻侧, 脸贴向韦勋,竭力绷着平静的声线, 道:“父亲, 是我……”
仲刚, 是韦毅扬的字。
韦勋方有些清明的意思,他怔怔地盯着韦舟扬的脸, 一双浑浊的眼中似有遗憾划过:“伯楫, 是你啊!”
“是!正是孩儿!”韦舟扬抬高了声音答道,生怕已经去了天上的弟弟抢先回答了似的。
韦勋疲惫地闭上眼睛,呼吸沉钝, 良久,方攒足了力气, 睁开眼睛。
“陛下已经知道为父病重的事了吧?”韦勋灰败的脸上透着明了。
“是……”韦舟扬涩然开口, 脸上发烧。
老父病重于榻, 最最惦念的不是他这个时时陪伴、侍奉的长子,而是早在三十多年前就不幸殒命的弟弟。这让韦舟扬既觉难过,又觉灰心,更有一种自己“着实没用”的念头在心里升腾。
“唉!”韦勋长叹一口气,“是为父……为父本以为自己还能支撑得住, 岂料……天意啊!”
韦舟扬闻言,更觉心痛、心愧,他紧握住韦勋的手,誓道:“父亲放心!有孩儿在,咱们家败不了!”
韦勋浑浊的目光胶着在韦舟扬的脸上,那种毅然的神情仿佛真的可以让人相信似的。
可是,韦勋最终还是暗自摇了摇头。
昔年,韦毅扬以弱冠年纪拔酋城、震三军,敕封“勇毅侯”,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前途无量!然而,好事不长久……
若是仲刚还活着,那该多好!
那时候,仲刚怕是已经封了国公了吧?韦家一门双公,再有与顾氏的联姻,又何必活得这般战战兢兢呢?
韦勋一时间回想起自己少时听先辈讲述的韦氏先祖扶保太.祖皇帝征战沙场、忠心耿耿的往事。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替自家抱不平:这样忠心的韦家,怎么就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呢?以韦家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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