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其实他的处境很危险?”
“是的, 但是我们的处境也很危险,因为我们距离erioso也不过比他多了不到两百米。”普朗克把输入板给格劳修斯看,“这是顶楼的设计图,顶楼很大,除了控制台后的部分都是为ierioso强大的生物能就像核辐s,he,所以我们不能靠近这些房间,否则我们会失去自己的意识。”
“艾尔文呢?”格劳修斯很好奇,因为艾尔文离这些房间的距离也不算远。
“你认为他现在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普朗克脸上突然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你不好奇为什么他进入顶层房间的时候里面没人?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会安排人员在这里值班,为了他们的安全。”
“……”
“所以他不再是艾尔文了,他现在就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僵尸,只是按照他在erioso中预设的程序行事……”普朗克拿回格劳修斯手上的反物质锥,“他也好,erioso也好,都让我来做个了解,这是最好的。”
“……”
“你听好,现在的艾尔文也不是绝对没有弱点,他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完全被erioso之间还只有一个连接点,这个连接点在他的脖子后面,”普朗克放大了输入板的显示,“他的四周应该有一层erioso为他制造出来的空间场,把反重力锥调到最大功率就一定可以将这层防御击碎,然后他就只是个体能普通的oa,不论是掐断他的脖子,还是朝他的后颈开一枪都可以断掉他和erioso的链接。在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你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论他现在拥有怎样的计算能力,在战斗方面,他不过是个外行。”普朗克一口气说出了他的作战计划,“你听懂了么?”
“啊,听懂了,科学家,”格劳修斯撇撇嘴,“简而言之,就是我去吸引小疯子的注意,你呢,趁他不备一巴掌去呼死他,是吧?”
“……”
“别这么看着我,我早知道会有今天,虽然我也知道,如果在最早的时候,你听我的,不要把他逼到绝境就不会有今天,当然如果在后来,你能听我的,下条狠心给他个痛快,也不会有今天……可惜,你最后一次愿意听我的时候好像晚了点,所以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境地。”格劳修斯笑着看着普朗克。
“……”
“感到难堪?”格劳修斯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不必,感到难堪的应该是我,作为一个坏人,我好像做得不够敬职敬责,所以,让我去吧,我给他一个了结更合适。”
格劳修斯伸出手,示意普朗克把反物质锥给他。
“我拒绝,反物质椎到达极限的时候会很危险,我就算活下来了,政府也不会放过我,但你不一样,你和此事无关。”
“我也拒绝,因为你爱过他,虽然不知道你现在还还不爱,但我仍旧觉得你对他下不了手。”格劳修斯看着普朗克身上的军装,“更何况你也从未心甘情愿的杀过任何人。”
“……”
“虽然我们总在不同中队,但其实我很了解你,你就是个好看的花架子,根本不顶用,来,给我吧,等你活着出去被判了刑,我和我太太会经常到牢里来看你的。”格劳修斯从普朗克手腕上解下固定带,重新把反物质锥绑到了自己手腕上,“一会儿我会给小疯子削一个漂亮的口子,放心吧,我做这种事可从不手软。”
冰冷的防辐s,he门就在他们身后,他们大概只剩这一次机会来完成一切,如果成功了,他们算是能给世界一个交代,如果没干成,这里大概就是他们的终点……
高塔顶层的艾尔文此刻正看着外面的景象发呆,虽然他打碎了所有能够打碎的玻璃,但erioso放出的强大的生物辐s,he还是令他的头感到昏沉。这种昏沉并不是迟钝,而像是一层凝固的液体把你的心都包裹了起来,让你再感受不到脉搏的痕迹。
所以当哀嚎从远处传来,当直升机在他眼前坠毁时,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部并不j-i,ng彩的特效电影。
“对不起。”古老的机器人做来牵住他的手,此刻他的手和机器人的一样冰凉。
“为什么说这个?”
“因为世界欠你一个道歉。”伊万用自己木讷的脸看着他。
艾尔文松开手,他现在不想听到这种话。他告诉自己,生物面临死亡的时候,痛苦只是本能,他没有必要被这种事干扰,也没有必要让同情干扰他正确的判断。
“还剩多长时间?”
“不到十分钟。”伊文沮丧地问,“还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
“等待。”
艾尔文冷冷的说。
时间凝固的时候,人总会想得很多,因为这是你渴望已久的真正的宁静,艾尔文知道自己失去了感情,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失去思考,他知道什么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为什么不做?
他不需要什么道歉,他从来就不需要什么道歉,就算最初他为此伤过心,感受过背叛,他也不需要道歉,他原谅他们,因为这就是生命固有的丑陋,如果还活着,那就谁都不能避免。
有时候他会想到那座位于“世界尽头”的灯塔,所以他才会为erioso建起一座高塔,他希望也能在这里见到曙光,真正的、属于文明的曙光。
但在此之前,他突然觉得心绪有些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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