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等部长走了再出去吧。像只鸵鸟般选择了逃避,越前抱着床单久久的坐在浴缸里,直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然后,他听见手塚在门外用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平静嗓音道:“越前,我帮你把床单换好了。”
听了手塚的话,越前觉得原本已经冷却了许多的面孔又滚烫了起来,紧抿着唇不肯出声,心中不断祈祷对方赶紧走。只可惜,他的祈祷并不见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的手塚自己推门走了进来,让越前心中又是一阵懊恼——他怎么没锁门?
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看着面色绯红的越前,手塚想了想,伸出手去摸着他的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就算正常的生理需要也不会用到那东西吧!赶紧走,赶紧走!在心里无声的咆哮,越前将头埋得更低,觉得脸上的热度可以去烧水了。
见越前一声不吭的样子,手塚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干脆伸手托着他的胳膊往上抬,道:“别这么坐着,腰伤还没完全好,等下又要疼了。”
在冷硬的浴缸里坐了这么久,的确是腰酸得不行了,眼看着手塚并没有即刻离去的意思,越前只得依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手上的东西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越前低头一看,只见那东西就躺在他脚边,后端用来放电池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短短的一会儿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越前已经有点麻木了,绷着脸跨出浴缸抬脚就走。走到浴室门口,一转头看到手塚正面色犹豫的伸手要去收拾那东西,他眉头紧蹙,粗声粗气的道:“别管了,上去吧。”
一场闹剧终于在两人回到卧室时画上了句号。手塚坐在床沿一边慢慢的喝着已经冷却的水,一边眯眼望着床头柜上那张合影,沉默了片刻问道:“跡部他,现在在哪里?”
“安全区。”因为腰酸,越前趴伏在才换了干净床单的床上,咬唇盯着照片里那张俊美张狂的容颜,眸光有些黯淡。
其实安全区并不安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势力,尤其是那人在送他来时,那人的家族里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夺权斗争,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那人是跡部家族正统的继承人不假,但并不见得家族里其他人就能乖乖听他号令,尤其是自己和他的关系,成为那人上位的最大障碍。可就算是这样,那人在他们单独相处时从不会提起这些,他都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
见越前并不想多谈的样子,手塚默默放下水杯,伸手替他按摩后腰,低声道:“越前,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微有些犹豫,因为越前明白如果说起缘由,势必会提到跡部现在的情形,所以他不想说。可一抬头迎上那双被关切柔和了的清冷凤眸,他又忍不住想说。这些事情藏在他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他想找个人倾诉,哪怕那个人只是充当听众也好。
许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还是开口了:“部长,你知道我们家其实一直是从事医疗研究的吧?”
“嗯,我知道。”他当然知道,早在当初越前还是他的学弟时,他就已经从那些对越前有兴趣的人那里听过了。他还知道,越前的父母都来自医学世家,越前的父亲南次郎会涉足网球是个例外。越前南次郎和竹内伦子的结合,促成了两大医学世家合并,而越前是他们唯一的继承人,与同样身为豪门继承人的跡部景吾门当户对。这也是当初他最终保持沉默的原因之一。
像是有点趴累了,越前翻身仰躺在床上,任由手塚找出药膏替前额的伤口换药,继续道:“darkness病毒爆发后,我们家一直希望找到治愈感染的方法。因为缺少感染者的血液样本,所以必须有人前往病毒爆发的城市收集。在所有备选的城市当中,我最熟悉的是这里。”
“跡部呢?他为什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凭借对跡部的了解,手塚当然相信跡部是最不希望越前涉险的人,没有在越前身边见到跡部,是手塚最无法理解的。
眉心微蹙,越前睁眼静静望着手塚,轻声道:“部长,你忘了吗?猴子山大王和你一样只免疫空气传播,他不能来这里。而且,他们家那时内斗得很厉害,他走不开。”回想起分别时跡部紧搂着自己久久不愿登上直升机的情景,越前眼眶一红,连忙低下头把脸靠在手塚温热的掌心。
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流露出的一抹无法被掩饰的脆弱,手塚无法克制的俯下身,轻轻拥抱住像猫一样蜷缩着的越前,抚摸着他的发,哑声道:“我会陪着你的,越前。”这一刻,手塚无比羡慕跡部,羡慕他能够让这个记忆中骄傲倔强的孩子思念至此,也无比渴望将来某一天越前在提到自己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在孤独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臂供自己依靠让人觉得安心,抬眼望着手塚写满疼惜的双眼,越前不自觉的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搂住他的颈,把脸埋入温暖的胸膛。他想起来了,从前的部长就经常对他说,“我会陪着你的,越前。”
“越前……”耳畔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如小兽般的呜咽声,手塚心痛得厉害,紧紧搂抱住极力克制着颤抖的纤瘦身体。等到越前平静了,他稍微后退些许,垂头凝望微红的猫眼。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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