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经过西库的时候,柯庭云幽幽地开口:“你记得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对吧。”秦渝感到后背一沉,似乎是柯庭云的脑袋磕在他背上了,他心想,何止记得,现在回忆起来还能记得当时自己手脚发麻,呼吸不匀的蠢样子。
柯庭云感觉到了脑袋下肌r_ou_的僵硬,他觉得酸楚,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了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回应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灰意冷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尴尬,不想再见到我的话,”柯庭云说:“你可以直接和我说。”而不是要这样找借口避开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堪和难过。
柯庭云想,果然方安静说的那些试探都不适合我。他在等秦渝的回答,可秦渝的沉默让他的心落到谷底。两个人沐浴在月光下,静止成了一副定格的画面。
柯庭云咽下一口口水,连带着把忍不住从眼角泌出的泪水也咽了回去,他想说,自己是不会放弃的,哪怕秦渝不喜欢自己,他也会努力,一直陪伴在秦渝的身边,他想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很令人讨厌,他也想放弃,然而做不到,哪怕是说,也说不出口,想一想都是窒息般绝望,所以:
“要么爱,要么死。”柯庭云说。
秦渝终于动了,他一捏手闸,自行车飞一般地从坝上冲了下去。强烈的失重感扑面而来,柯庭云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风里裹着水边特有的腥吹拂过来,j-i皮疙瘩也一粒粒冒出来,就那么一两秒之后,失重感略缓,那种不需要去思考的感觉实在太爽,让人身心无比畅快。
可眼看要冲到河里,秦渝也没有要刹车的打算,柯庭云挺起后背,扣住了秦渝的腰,挺直腰背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喊:“你!在!干嘛!”秦渝权当没听到一样。
柯庭云放弃自我的想,万幸两人都会游泳,冲下去就下去吧,就当洗澡了。
可是秦渝自行车技术过硬,堪堪在到了河底的时候停下了。柯庭云顺着惯x_i,ng往前一撞,咚的一声敲到秦渝背上。
秦渝把他拉下来,跟柯庭云说:“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他叹口气,扒拉了一下还s-hi着的头发,觉得这么迎风一吹之后整个脑袋都有点发涨:“我没有故意躲你,我只是……”他有些不情愿地:“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七年前我爸妈就是这一天离婚的。”
这是第一次秦渝主动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柯庭云瞪大了眼望向他。
“我一直很讨厌这一天,每一年的今天都能让我想起他们头也不回抛弃这个家的样子。你说多可笑,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最后两个人相看生厌,不断的争吵和互相折磨,就连分开了也不能解脱。”秦渝说:“因为还有我,是他们在这个世上爱过恨过,互相背弃过的证明,很恶心,对吧。”
柯庭云这几个月和秦渝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游戏一起做饭,但一直有一个从未触碰的禁区——对方的家庭。现在秦渝主动说了,等于是袒露了自己内心藏的最深的那一部分,让他既窝心又愧疚。思考了会,柯庭云说:“你应该知道一点我家里的事的。”
秦渝转过头来看他。他看人一向是漫不经心的,这会不知是不是错觉,外的黑,显得特别的专注。
“我爸他......抽烟酗酒,老毛病了。以前是因为做生意不得不应酬,后来自己也上瘾了。不过以前还好,有别的事情分心,他虽然也不怎么管我和舒朗,但好歹不动手。”他看了眼秦渝,确认对方并没有别的不好的表情后再继续说:“现在就跟你看到的一样,家常便饭了。有时候是皮带,有时候是烟灰缸,反正什么顺手拿什么。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反抗他,不过他当过兵,又壮,我也打不过他,那次直接被揍进了医院去,躺了一个多星期。后来,我发现,他格外讨厌我。”
柯庭云轻笑了笑,好像觉得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我x_i,ng格长相都不像他吧。反正只要我不在家,他心情就能好点,我妈和舒朗就能少遭点罪。我之前老躲在陈先锋家里就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要面子,只对自己人凶,在外人面前都是老好人。”
秦渝沉默不语。他看出柯庭云不爱提自己的事,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就说了出来,觉得自己成为逼迫他去回忆往事的刽子手,于是想打断他。
柯庭云却不在意:“其实说出来舒服多了。我不希望你同情我,觉得我很可怜。你知道吗?我上高一的时候,曾经偷偷跑出来过,对,就是离家出走。本来想带着舒朗的,可是她发烧了走不动,我就趁天黑一个人跑出来在外面流浪了三四天。”他问秦渝:“你知道我住哪吗,就是西库的那个我们躲过雨的小仓库里。白天去捡垃圾,晚上就回去睡觉。虽然每天都很饿,但是不用挨打了,所以我还挺开心的。后来我遇见一个捡垃圾的婆婆,九十多岁了,背都直不起来,背着比她身子还大的垃圾袋在翻垃圾。她看我很饿,还送了我两个馒头,跟我说我还年轻没什么苦是熬不下去的。”柯庭云笑笑:“我当时就想,人家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反过来鼓励我一个20不到的小伙,我是真挺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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