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作践的,却是自己!
苏冷清先是动用了麦秆,然后又动了刀子夹子,最后用了猪腰和纱布。风筵能感到下身动静,却感受不到疼痛,想来麻药分量下得很足。
风筵想杀了苏冷清,自己留下来认罪,让阿辰赶去沂家庄,只要找不到泰子和文暮晗,就算苏冷清留下书信又能如何?!
或者,一把火烧了苏冷清的屋子和署房,书信也不外乎就藏在这两处吧?!
苏冷清天生聪慧,看冯大动手一遍,便也依葫芦画瓢,完事后对风筵淡淡道:“你看,这便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早就想如此做了!”
对方总算折腾完了,麻药的劲头还没过去,风筵看不到自己身下,只看到对方满手鲜血,宛如行刑的刽子手。
“你放心,这个会替你留着,跟你那根指骨放一道,等入殓时就算齐全了!”苏冷清用刀尖挑起一团血r_ou_,甩进石灰钵竟还冲他微笑,体贴入微道:“这两天你先忍一忍,出恭什么都不方便,等过两天伤处收口,我让人给你炖盅j-i汤!”
麻药似在渐渐褪去,胸口微热下身微凉,风筵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眼中没了哀求之意,就似沉淀下来的砂石,只将杀意隐藏里边。
自私一点,等他的手能动了,捏碎苏冷清的喉咙,跟他一起同归于尽,不再理会其余人的生死祸福!
苏冷清站在床边微笑看他,那双手一直在滴着血,破天荒用温柔语气道:“你有这些想杀我的心力,还不如安安稳稳睡觉养神,倘若我们当中有一个死了,我保证会让你在乎的人全都跟着陪葬!”
苏冷清说罢挺直腰杆,含笑与风筵目光对峙,一直看到风筵避开眼神,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冷清出门后去了署房,风筵不开心可以把自己灌得烂醉,但他不开心只能坐在署房。
黑灯瞎火里有涓滴之声,那是他手上的血一滴滴流下。
麻药只有一个时辰,但这一个时辰之内,足够让风筵记住今晚的恨和耻辱,记住他当年被轻薄时的耻辱心态和满腔恨意。
想将他苏冷清压在身下,不也等同于阉割了他?!他要有多深的情,才能跨过那道坎,才能心甘情愿如此?!
倘若真的阉割风筵,风筵还会再爱他?!
苏冷清在黑暗中苦笑,笑过眼角就流下泪,风筵在想怎么杀死他,怎么割断他的喉咙,怎么搜到信笺和纸团,怎么才能跟他同归于尽,而又不牵扯别人遭殃!
当年,风筵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告诉宁知远;如今换成他来求风筵,风筵又会原谅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风筵只是有所顾忌不能杀他,相同的情况风筵的恨会比他多、比他强烈、比他更不念旧情。
当初风筵并没有真的强要他,如今他也没真的阉割风筵,苏冷清想这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等这恩仇都报尽了,那便是一曲人间绝响!
去他的阳春白雪伯牙子期,他苏冷清才不在乎有没知音,只求这一曲弹得畅快淋漓抒解郁愤!
等麻药的劲头过去,风筵发现除了胸口,其余地方并没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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