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陈烁阳嘴巴一瘪,心里打鼓半天算不出个数字,又委屈又悲壮地大声表示,“好!”
谢以名胃中翻腾了半天后有一种诡异胃口大开感,他载着陈烁阳拐出医院就奔高速,陈烁阳眼看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陌生,心头拔凉,这一定是奔着他没见过的什么大酒店去了,完蛋完蛋,可别被吃得裤子都得当掉。
居民楼越发矮越发密,路也越来越窄,陈烁阳停下祈祷趴着窗张望半天实在捉摸不透,难道要吃农家乐?
最后车停在一个进不去的巷口两个人步行进去。
谢以名轻车熟路地在走过这条街,在烟熏的面馆小炒店里找到一家烧烤店,天还亮着没什么客人,在后面烧烤台子和丈夫拉呱的老板娘听到动静走出来迎客,她肚子挺得比胸脯还高,浓眉大眼的慈善相,带着浓重口音招呼谢以名他们。
“您好久没来了哇!还是老一套?”
谢以名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答非所问地喃喃,“确实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腼腆地笑,习惯x_i,ng地揉了揉肚子,“再等一个月就来了,俺家阿大说做完月子把烧烤店改成鱼汤面,烟伤身子。”
谢以名若有所思地含笑点头,轻快道:“那我得多吃几顿,把各样都先烤十串,一扎啤。”
小保安怯怯地追加一句,“我不喝酒。”
谢以名睨了他一眼,“啤酒算酒?”
没有男人能够忍受同类的不屑之情,尤其还有女人在旁边,老板娘捂着嘴乐,陈烁阳桌子一拍,“喝!我请客!”
其豪爽大气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完全忘了这是谢以名发的工资钱还是自己请的赎罪饭。
老板烧烤手法老道又利落,他们二人从天亮吃到天黑,整个小吃街都热闹起来,谢以名一席j-i,ng致西装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进来的客人们却习以为常,还有许多拍着他肩打招呼的。
“好久不见啊小谢!热乎的腰子给哥蹭两串。”
“哟小谢今天吃这么多?你小子没看出来挺能喝啊。”
“还在给大老板当司机呢?你也不换套衣服,这好西装别给熏坏了。”
谢以名打个酒嗝,傻笑。他们吃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最后老板娘瞒着说没酒了,两个人才抱着空酒瓶相望。
陈烁阳抹了把眼睛,被孜然搞得眼泪汪汪,“我c,ao我就是个傻子!”
“不!”谢以名不服气地挺直胸膛,“我更傻。”
“当初明明被绑的是你,我亲手解的结,怎么就信了他呢。”陈烁阳喝醉了倒比醒着清醒,诚挚地干了空酒瓶,吼一声,“老板我对不起你!”
零落的几个客人不时侧目看戏。
“不许说对不起!”谢以名举起串签子指着对面,眼前恍恍惚惚,出现了许多走马灯似的画面。
没由来的委屈淹了谢以名,他难受地大口呼吸,把串签子甩回桌上,“王八蛋!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他妈还用真心听!”
陈烁阳深深点头,“是,我王八蛋!”
谢以名摇了摇头,“不是你,你不够蛋。”
陈烁阳再次点头,“对,我不够王!”
坐在门口歇息的老板娘实在忍不住了,怕自己直接笑早产,忙唤她家阿大来劝。
老板一身烟油味,也是在憋笑,夺下两位手里的酒瓶好声劝道:“快别喝了,再喝没法儿回家了。”
“回家……”陈烁阳吧唧吧唧嘴跟着呢喃,会过来是该回家了,再看谢以名却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众人一惊之时他打了个小小的鼾,顿时一屋子的笑,连陈烁阳都笑醒几分。
两个醉鬼自然没法回家,好在陈烁阳还有几分神志,戳了半天手机打到一辆车,老板老板娘亲自把他们送上车,目送到看不见才搭着肩回店里。
再后来谁也不记得,陈烁阳被手机铃声吵醒,四处摸索不得,一屁股摔到地上才摸到它,头昏脑胀直接划了接听。
“喂?”
对面顿了顿才说话,“是我,方启。”
陈烁阳一下惊醒,冲着手机控诉,“你这个骗子!”
“我……”
陈烁阳吼完才发现不对劲,这哪儿?他视线一转看见了床上的谢以名,而自己刚刚好像才从那床上滚下来……他吓得魂飞天外,根本没听方启那边说的话,等回过神只听见最后一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这个人渣模本句激怒了陈烁阳,他恶向胆边生,爬回床上一把搂住还在死睡的谢以名直接吼道:“你这个骗子!你不珍惜的东西自然有人稀罕,谢谢你把他让给我,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他喊完才发现自己搂谢以名他也看不到啊,顿时有点尴尬,方启那边陷入沉默,陈烁阳准备放手时谢以名眉眼微动,刚刚陈烁阳力道太大把他勒难受了,谢以名轻哼,带着宿醉的小鼻音,“轻点,难受。”
清晰又暧昧,陈烁阳直接炸红了脸。
“滴”的一声,是方启挂了电话。
不该是这样的。方启握着手机,他闭上眼试图平静身子却一直打颤,他干脆一把拽掉手背的针头,掀开被窝。
清冷的病房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方启利落地换掉病号服,独自到前台去办理出院,手背针口边的血痕吓到了护士,护士惊讶抬头更加惊讶,来人脸色苍白憔悴,明明是帅气利落的轮廓,但眼中闪着又像绝望又像希望的东西,说这人办理完手续要去刺秦王她都信。
方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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