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方启烦躁地挠头,跨到他身边。谢以名用袖子狠狠抹过脸,脸上是被撞破秘密的恼羞成怒,“我没哭!”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多没说服力,睫毛已经被泪水濡s-hi成一簇簇的,眼中都是细碎的日光,连鼻尖都是红的。方启看得心头一震,痴愣愣地瞧着谢以名,落在谢以名眼里就是在看笑话,他咬牙别过头去,又骂了一声。
“混蛋!”
被骂的方启回过神来,他咽了咽口水别开眼,坐在谢以名对面的男生偷偷往这儿瞥了一眼,正撞上方启的视线,方启凶了回去,“看什么看?一群见死不救的,平时和大班长套近乎的时候不是一声喊得比一声亲?”
那男生连忙背过身去套裤子。
方启从桌肚里掏出自己的校服扔到谢以名桌上,皱皱巴巴咸菜干似的一团。
“别哭了,不就是一件校服,穿我的。”
谢以名不为所动。
方启抓起校服塞到他手里,勉为其难地低了头,“是我不好行不行?”
“是你,”谢以名哭得打了个嗝,一本正经地教训道,“是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行行行,总之穿我的校服吧好班长,国旗下演讲还在等着你,人民需要你,你再不动我帮你穿。”
谢以名怕他说到做到,立即抓住桌上的校服,埋着头问他,“那你呢?”
方启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没事儿。”
也是,谢以名心想,他有那么多小弟也用不着自己来c,ao心。
想到这里就想到这人联合小弟们整自己的恶x_i,ng,他也不再客气,抱起衣服起身走人。
方启看着谢以名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弄哭的还得怎么哄回来,不过自己干嘛要哄一个大男人?
教室里的学生所剩无几,龅牙小弟一直在等老大一起走,现在看来是自己赎罪的时候了。
“老大你快穿我的校服去吧。”龅牙兄说着就要脱。
“用不着用不着,我自己作孽自己受,”方启手c-h-a口袋坏笑一声,“刚刚说漏嘴的账回头跟你算。”
言罢不给龅牙小弟再说话的机会,直接从后门跑没了影。
方启是逃早c,ao的惯犯,早就摸透了巡查班级的时间点,也知道车棚和校医室两大“避难所”,但今天一踏进校医室就遇上在买感冒药的年级主任,校医记着他上次拔人针头的恶x_i,ng不帮他作伪证,方启不幸被捕,带到国旗下示众。
他过来时谢以名的演讲刚刚进行到一半,他穿着不合身的大校服,样子有点儿好玩。谢以名讲到身为学生不应该有学习之外的杂念,方启上来就鼓掌,带头喊好,后面的学生被带着嘻嘻哈哈闹了一阵,谢以名没有看他,可那人就在余光里。
“杂念会干扰我们的心神,削弱我们专心于学习的程度……”
有风轻轻扬过,谢以名闻到衣服上淡淡的柠檬味,小时候家不像现在这样大,妈妈还亲自洗衣服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柠檬味的肥皂。
其实他闻方启嘴角时,那么小的红墨点根本没有味道,只有他领口飘出来的皂角香,和现在校服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是方启的味道。
“会,会……”谢以名深呼吸一口,停在那里,整个c,ao场陷入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谢以名身上,等着他的后半句。
他忘词了。
明明今天早上还倒背如流,谢以名懊恼地拧紧眉头,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家伙看笑话,谢以名深呼吸一口即兴发挥。
“会擅自打扰你的生活,”谢以名看向方启,眼中是不自知的光,“让你本该扑在学习上的心不听使唤……”
方启没注意到谢以名的视线,踮起脚和后排的小弟们打了个招呼,又在正盛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谢以名演讲结束后要下台回班级的队列做早c,ao,中间要路过国旗。校长正在训斥方启,他打算低调路过。
“这位同学你等一下!”
“哎说你呢!”
谢以名停住脚,回头发现校长在朝自己招手,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他还是脚下一转朝国旗下走去。
“是谁允许你在校服后面乱画小人的?”
校长直接问懵了谢以名,他到升旗台后就匆忙套上校服,没注意过衣服上有什么。演讲时站在他后面不远处的几个老师和主任其实都看见了背后的画,但他们有心包庇谢同学没有说破,没想到他会撞到校长的枪口上。
校长是个直径一米五的地中海球体,气起来像个油炸河豚,他揪着谢以名衣服后面语气严厉地怒斥,“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侮辱校服!”
旁边的方启不服气地哼哼道:“那是弗利萨。(七龙珠大反派)”
谢以名一个眼刀扎过去,自己居然相信这家伙会单纯地弥补自己。
“你也站过来!别以为成绩优异就可以挑战学校规则,你们俩给我罚站,中午放学我来检查你们的反省情况。”
“放学?!”
谢以名震惊地重复,这就意味着下面两节课他都不能上了。
“有什么问题?”油炸河豚已经有要炸的倾向,“不给你们记过已经是网开一面!”
宽阔的c,ao场上很快只剩他们两个,教学楼那里已经传来读书声。
“班长,那个,这我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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