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住的地方近。”霍启渝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红酒,语声淡淡,“我在领事馆事不多,平时有很多时间出来,尝尝吧。”
“我酒j-i,ng过敏。”赵文彦低头看了高脚杯一眼,“在威尼斯发现的,抱歉。”
“噢,那幸好没事。”霍启渝不在意地笑笑,“郑先生还好吗?”
“老师很好,他让我给你带了两瓶酒,可惜扣在机场了。”
“那是挺可惜的。”霍启渝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不由放轻了些,“你还叫他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没让我改口。”
“也好。”霍启渝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考虑过打工吗?”
“老师不让我去打工,说缺钱的话找他就行。”
他其实不缺钱,但来到纽约这个从血液里就流淌着金钱与消费的城市,他原本养成的习惯就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忽然想起早上沈乔递给他的那杯牛n_ai,心下忽然有些烦。
“没钱可以找我。你老师忙,别多麻烦他。”霍启渝切了块牛排,手势很优雅,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晚餐,“听说美国戏剧学院不招收亚裔,你一个人住吗?”
“不。”想到沈乔赵文彦顿时觉得头有点疼,“我室友也是亚裔,但他应该是英国国籍。”他顿了顿,忽然道,“能帮我个忙吗,二哥?”
“说。”
“你如果周末有空,能不能帮我补习下英语口语?”
“......”
霍启渝微微张嘴,显然对他的提议有些震惊。
赵文彦早已想到这个场景,但还是硬着头皮重复道:“我是说真的。”
他英语不错,但仅限于书面,口语不但不流利还有明显的口音,只能说日常交流没问题。
但听专业课绝对不行。
要霍启渝一个清华大学外语系毕业,二十岁就参加了香港问题中英谈判的高材生给他补习英语的确大材小用,但他现在的确找不到别人。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没问题。”过了会儿霍启渝开口,语气仍旧有着淡淡的无奈,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室友不会中文吗?”
“我室友会中文,但他是个......queer(1),我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今天翻字典正好翻到这个意思是“怪人”的单词,彼时赵文彦深有感触,印象格外深刻,是以时刻惦记着学以致用。
“queer?霍启渝皱起眉头,“你确定吗?”
“确定。”赵文彦肯定地说。世界上没有人比沈乔更能诠释这个单词!
霍启渝微叹了口气,看向赵文彦的目光充满了慈父般的同情。他放下汤勺,语调有些沉重:“你下午五点以后如果有空就来找我,地址一会儿给你。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我的室友,他是纽约人,但中文不错。”
“好。”赵文彦没有多想。
吃完晚饭是晚上八点,霍启渝主动提出送他回去。赵文彦本来不想麻烦他,但霍启渝非常坚持:
“纽约这段时间很乱,你回去还会路过布鲁克林区。”霍启渝说,“亚裔最容易被他们盯上,惹上一些麻烦的官司对你不好。”
“......”赵文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实在听不出言外之意,“好吧。”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到了学校,临下车时,霍启渝忽然问道:“在纽约不习惯吧?”
“是。”赵文彦承认道,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里和国内不一样,也和欧洲不一样。”
因为老师的缘故他去过很多国际电影节,也算见识过发达国家的样子,可要在纽约生活两年,他一天所看到的差距,所体会到的不同,是以前十天半个月也感受不到的。
他忽然又想起了沈乔,他显然是习惯这种生活的,甚至可能从出生就过着这样的日子,虽然现在看来沈乔对他不排斥甚至非常善意,但谁说得准以后呢?
“我刚来纽约时也不习惯,情况比你还严重。”霍启渝拔下车钥匙,望着车窗外的月色,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不过我比你运气好,我室友跟我还算谈得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开始我们也不觉得我们会在一起住这么多年,但谁猜得到以后呢?”
“......”赵文彦无言,“我真的不觉得他是个不是适合做朋友的人。”
“你可能觉得他和你不一样,但他未必不是个好人。”霍启渝微微一叹,“不早了,你先回学校吧。”
“好。”
目送赵文彦进了学校,霍启渝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很快接通了。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英语中带着纽约腔。
“半小时后,怎么了?”
“还不是未来的布朗市长?”男人似乎揶揄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但我们明天必须和他打交道。”
“天!”霍启渝低叹一声,仿佛接下来要面对一场酷刑,“那我们是该好好准备以防止明天我控制不住。我尽量快点。”他顿了顿,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纽约是不是越来越开放了,我有个朋友才来这里一天就遇到了同x_i,ng恋。”
“可能吧,哈蒙德家族好几个头目都在养男妓。”男人语气忽然玩味起来,“需不需要我给未来的布朗市长说说你居然主动向我问起了同x_i,ng恋相关的问题,他一定受宠若惊。”
“如果你敢那样做,你明天就会出现在哈蒙德家族那几个养男妓的头目床上。”霍启渝悠悠道,“玩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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