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虽然是和苏世元通了信,但是能看得出对方也就是常规的客套,语气虽然是礼貌,但也疏离,压根没想着与他亲近。
这一次楚老爷提起来,楚长安才回忆起以往在京城的蛛丝马迹。
“怎么想起来提他了。”萧寂听到这个问题,也不急着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也是起于坊间流言,忽然想起来了,也就问问。”楚长安话是这么说,但是目光已经盯上一摞已经束之高阁的奏折和账本。
萧寂到底是和他处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一眼也便知道了,“自身难保的时候,就别给别人瞎c,ao心了。”
楚长安也知道自己这个x_i,ng子。
说白了一个字,贱。
对方哪怕都明摆着要弃子争先了,自己还怕着旧主道阻且长,完全没有一点儿当弃子的自知。
萧寂可能轻描淡写一句话盖过去了,但楚长安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过了子夜,白日里威严震慑四方的宫闱总算是得了几分清净。楚长安没敢挑灯,只是顺路抓了几只萤火虫装入纸囊,借着幽暗的昏光开始翻腾早些时候看见的那些奏本。
果不其然。
数千两白银的流向如同前期料想一般,救济难民,救济被大雪所困的过客,以及种种。而且收入也并非没有,虽然数额不小,但基本都是粗略的数目,并未有详细的记录。大眼一瞧,还真以为是位菩萨转世,肯以私济民。但殊不知底下敲得算盘,可是不一定干净到哪儿去。
楚长安又往后翻了翻,基本每一件事都与楚老爷说的能够相互吻合,而且大多也不离自己原先的设想。
但一圈儿看下来,楚长安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像是真的要反。毕竟很多地方存在漏洞,铁器粮草兵马医药补给以及人力,还有其他种种,缺一不可。但这个苏小公子明显缺的还多,照这个速度攒下去,怕是人老死了也不一定攒的齐。楚长安心想要是每个谋反者都如此不谨慎,那到是省心了。
不过楚长安自己也就半斤八两的,殊不知在观察苏小公子的漏洞之时,连自己脚下的路都未能看清。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真的放任从一不管_(:зゝ∠)_毕竟出柜之前得先来个惊喜
☆、第五十一章
大半夜出了御书房, 楚长安刚开始还盘算着关于苏小公子的事儿,然而不过一会儿,思绪就被方才萧寂那番话给夺了去。
言语之中表达的虽然隐晦,但依稀能感觉的到, 萧寂已经不信他了。又或者是打心底已经认为他和那妾侍有什么纠葛,碍于往昔情谊, 没翻脸罢了。
入了秋之后, 汴梁多为y-in雨,以往长夜中的星辰也不再崭露头角。楚长安躺在永昌宫的屋顶上, 望着夜空,四下虽是清净,但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去思考事情。
应去提醒萧寂当心着些?不过楚长安也意识到, 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方才提起苏世元,对方很明显没往心里放, 要么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要么就是压根不想听楚长安讲完。
楚长安相信是前者,毕竟能在这个位子做个一年半载的,怎么招也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得多。要是连这点儿洞察力都没有, 早没现在这事儿了,自己那点儿担心,留在心里头自己回味就行, 说出来反倒显得多余。
夜已过半,秋夜虽然凉,但还不至于冷。这个时辰虽然也并非回不去, 但是被逮着的几率大,寝殿更是不可能,楚长安脸皮再后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还死皮赖脸的不走。
而且到底在外面跑了一天,早就累的能少走两步就少走两步,楚长安干脆挪到背风的那一面房檐,将外披裹紧,凑合着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楚长安照常爬起来,该去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和同僚会和的时候,没少听见议论。
大多也不是骂,毕竟那姑娘再怎么是亲王妾侍,先前在外面的从事总归是瞒不过的。更多的惋惜和嘲讽,惋惜是惋惜这世道弄人,嘲讽更多是因为楚长安虽然是这一届里品阶唯一没有得到提升的,但却是接的御差最多,能看的出陛下待他不薄,此事一出,怕是还没开始的荣华富贵,就先一步断送了。
其实要真的都是辱骂,楚长安听着倒也舒坦,毕竟是从小听到大的,都有免疫力了。然而这些话语似乎是知道往哪儿捅最痛似得,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被当做弃子的事实。这些流言蜚语虽然带不来什么特别实际的影响,比如说掉块儿r_ou_什么的,但正如他们所说,断送仕途是足够了。
自打这一日,楚长安除了轮班轮到御前之时,再没进过永昌宫的门。萧寂也没做强求,连多问一句也未曾。只是这之间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儿停滞,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刚开始的几日楚长安当真是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仿佛生活本应当是这样的,在宫里当个差长长见识,年纪大些稳重了以后再去从商,等彻底成熟了之后再成家,至于和君王之间,本就不是一路人,更谈何去寄情。
只不过楚长安是适应了,这流言却是愈传愈广,不过几日,已经衍生出来了好些版本。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再一被世人添油加醋,本来已经淡出世人眼中的那个大纨绔,一夜之间又名动京城,老幼妇孺无不皆知。
今日一早,楚长安刚从马厩里钻出来,抬头便遇上了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年纪的少年几日不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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