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手脸,风啸然站起来把布巾交还给孤然,走到床边:“更衣。”孤然笑了,放下布巾快步走过去,踮起脚尖解开父亲的襟扣,脱下父亲的外衣。待父亲在床上坐下后他再把父亲的鞋脱掉,服侍着父亲上了床。给父亲盖好被子,孤然放下床帐端起水盆吹熄烛火退了出去。关上门孤然无声地对屋内的人说:“父亲,祝您今晚有个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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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热了,孤然的心中也越来越焦虑。怎么办,他不知道父亲的体质居然是这样的,天一热就什么都吃不下,听两位参堂说父亲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虽然他们让他不要担心,但……他怎能不担心?那是他的父亲啊。前阵子父亲晚上还能吃点他熬的菜粥,可这几天父亲连菜粥也吃不下多少了。父亲明显瘦了,这可如何是好。
在书房内多放了些冰,孤然给父亲拧了条s-hi巾,心里寻思着得想个法子让父亲能安然度过这闷热的夏天。接过父亲递回的布巾放进水盆,孤然走到书架前,他懂医术却不擅长厨艺,他得好好学学了。
深夜,释然楼的厨房内一个人依然忙碌着。穿着灰色单衣的他洗菜、切菜、剁r_ou_、淘米、抬笼屉、生火……如果不是楼内安静如昔,真会让人以为主人要用饭了。远远的j-i鸣传来,他擦擦额头的汗吐了口气,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睡觉。天刚亮,他就起来了,厨房内炊烟袅袅。
端着脸盆拿着竹筒,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孤然走进父亲的房间。服侍了父亲穿衣洗漱,给父亲沏了茶,孤然抬着水盆退了出去。坐在窗边,风啸然眉头微蹙,一大早就这么热,着实令他烦闷。目光转向收拾好的床铺,风啸然的眼神一凛,昨夜那人很晚才回房,他不想去问暗卫那人做什么去了。眼角瞟到熟悉的身影,风啸然收回视线,却见那人的手上抬着一个托盘,风啸然的眼神闪了闪。
走到父亲跟前,孤然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担忧地盯着父亲的脸色说:“楼主,您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可不吃东西身子会受不住的。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您尝尝,多少吃点吧。”
盯着托盘上的十几个菜卷,风啸然半晌没有说话。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大小刚好,风啸然咬下一口眼里滑过一道光。两口吃完一个,他又拿起一个。孤然的嘴角随着父亲咀嚼的动作慢慢扬起,眸中的激动就是风啸然都无法忽视。他吃得很慢,可手上却没有停,一个接着一个把菜包塞进嘴里。
父亲吃下了他研究了一晚的菜卷,孤然暗暗松了口气,眼睛直盯着父亲的手生怕父亲停下。在父亲吃下最后一个菜卷后,孤然不自禁地咧开了嘴。风啸然的目光略过孤然透着喜悦的脸,默不作声地拿起茶碗。
“楼主,我去偏厅吃早饭,吃完后我直接去书房,您歇歇,喝喝茶。”
“嗯。”
抿嘴含笑地收拾了桌子,孤然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透过窗户看着孤然离开,风啸然的下颚紧绷。
第6章
整理着父亲的私人书房,孤然擦擦额头的汗水,天更热了,不过……想到父亲他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度。这一个月父亲天天都能吃下他做的饭菜,双颊也不像前阵子那么削瘦了,这个夏天父亲应该可以安然度过了吧。
把书分好一一摆到书架上,转身正准备收拾桌面的孤然突然脸色发白地蹲在了地上。死死咬住唇,孤然忍住出口的痛呼。一颗颗冷汗滴了下来,这段日子他又要照顾父亲又要亲自负责父亲的膳食,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几日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坐在地上,孤然把头埋在腿间,死死忍着。他现在不能出去,这个样子被院子里的护卫看到的话父亲会知道的,他该把药随身带着的。
“唔……”咬住袖子,孤然咬紧牙关地坚持着、忍耐着。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s-hi了,孤然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吐着气,努力站直身子。缓了缓,他捏捏双颊,离开了书房。挂着微笑,脚步极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孤然就跌坐在了地上。紧紧捂着腹部,他慢慢爬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自己的药。
“唔……呼呼呼……嗯……”靠着桌腿,孤然虚弱地喘息,没事了,这次是他太大意了。待疼痛过去后,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换了衣衫,再擦了把脸,带上药瓶,又返回父亲的书房继续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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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父亲的早饭端到桌子上,孤然在一旁坐下,给自己添了碗粥。父亲让他把他做的膳食送到偏厅,所以他每天仍然可以和父亲一起用饭,父亲一个人用饭会孤单吧。吃着手里的包子,孤然脑袋里琢磨着中午给父亲做什么好。
陆文哲从孤然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眼里浮现担忧:“小然,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你的脸色很不好。”近两个月来楼主的伙食都是小然一手c,ao办,他还要服侍楼主,事情太多了,一定是累坏了。
“啊!”孤然心中一惊,他昨晚又疼了一次,可是早上出来的时候他捏过脸了。眼角瞟到父亲停了筷,孤然心里着了急,低下头右手不自觉地捏捏耳垂,支吾道:“不是,是,嗯,我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快想想,做什么噩梦了。
“噩梦?”龙天行也发现了孤然的脸色很差,他一脸的怀疑,“什么噩梦?说来让我们听听?居然能把你的脸色吓得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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