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闻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太太想让我给元春说户人家,我已经应下来了,这件事我会办好的,你就不要c-h-a手了。”早在王氏被禁足的时候,张氏就已经猜到,元春的婚事多半会落到自己头上,可以说是早有心理准备。不想史太君很是能沉住气,连着两年都没有提起此事,不知心里打得什么算盘,直到贾政被罢了官,她终于按耐不住,把张氏叫过去说了半天话。
“娘,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贾瑚先前不过是有些预感,觉得不放心才问了张氏一声,不料她都已经把事情应下了,语气就显得有些着急,“二叔二婶好端端的,这事儿跟我们有何相干?”
张氏见贾瑚一脸忧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发现他问的不过是元春的婚事,就淡然道:“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不就是嫁个侄女儿,反正是官中出嫁妆,找户差不多的人家也就得了。”
见张氏满不在乎,贾瑚急道:“你就不怕没把人嫁好,回头老太太找你说道?”给人做媒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是贾瑚上辈子就有的经验教训。那个时候,他妈妈在银行工作,单位上很有几个青年才俊,他姑姑就找上门来,想让嫂子帮忙给侄女儿介绍个对象。胡妈妈架不住小姑子嘴甜,就答应了,不仅给介绍了,还把事情给办成了,说起来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谁能想到,事情到这里并不是结束了,而是刚刚拉开了序幕。从此以后,贾瑚的表姐和表姐夫只要发生矛盾,就是胡妈妈去劝和。偶尔这样也就罢了,权当是做件好事,可贾瑚的表姐和表姐夫都是个x_i,ng很强的人,谈恋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开战以后更是闹得惊天动地,胡妈妈劝了几回,也就没有兴趣管了。年轻人的事情,她搞不懂,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她管不了。
于是,贾瑚的姑姑就不满了,说嫂子故意坑他们家,才介绍了这么个女婿给他们。气得胡妈妈差点和小姑子一家断交,这都是什么话,她就是个介绍人,家境和脾气知道一点,具体能成事儿,还不是贾瑚的表姐看上了人,他们也没意见,怎么两个人打架闹离婚,就成了她的责任,真是气死人了。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贾瑚自然不希望张氏管元春的婚事,管好了是理所当然,可要是管不好,王氏也许不能说什么,史太君还会不说吗,当真是麻烦得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管。
张氏很意外贾瑚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方给他解释道:“老太太能说什么,她要是能给元春找到好人家,就不会找上我了。”贾政丢了官职,元春也没个兄长,她要想说门稍微好点的亲事,就只有打着侯爷侄女的身份,张氏愿意管她,就算是为人厚道了,哪里还敢挑剔婚事的好坏。
听完张氏说的话,贾瑚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把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带了过来,觉得张氏去管元春的婚事,就是亲戚间的帮忙。而事实上,张氏根本就是c,ao控了元春的未来,她但凡有点坏心,给她说户面上光鲜里头却不中用的人家,元春的一辈子就算完了。而且贾政没本事,贾宝玉年纪小,元春嫁出去以后,遇到什么事还得找贾瑚撑腰,因此她对他的恭敬,全是发自内心的。
想通了这些,贾瑚的心情好了不少,只要二房的人不给他添麻烦,他是可以当他们不存在的。
在家休整了两日,贾瑚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思想工作,终于决定进宫去请安。自从去年给司徒景写了信,他们就恢复了书信往来,虽然不复从前的亲密无间,该晓得的事情,还是都晓得的。
司徒景宣贾瑚见面的地点是在东宫的花园,他看了半下午的折子,就只有这会子的闲工夫。跟着小太监往花园走的时候,贾瑚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了,差点就要从胸口蹦了出来。
“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贾瑚叩首请安,声音里有着细微的颤抖。
司徒景虚抬右手,轻笑道:“免礼,平身。”打从贾瑚走进园子,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司徒景看得出来,两年多没有见面,贾瑚长高了不少,要是站在他的身边,兴许比他还要高点。
“多谢殿下。”贾瑚抬起头,看向那张自己思念已久的面孔。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脑子里的弹幕飞速闪过,内容却是叫人哭笑不得,司徒景竟然是在想,他有没有给龙凤胎带礼物进宫。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司徒景走到贾瑚面前,温言道:“陪我逛会儿园子,上午在朝上听大臣们吵,中午在宫里听欢欢和喜儿哭,下午又一直在看折子,脑子乱哄哄的,感觉快要炸了。”
“扑哧!”听到欢欢喜喜这么接地气的小名,贾瑚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感觉有点失礼又伸手捂住了嘴,正色道:“殿下千万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劳逸结合才有效率的。”
司徒景怔了怔,突然道:“自从太子妃去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句话。”
贾瑚没想到司徒景会说这样的话,不由愣住了,半晌方道:“殿下,你……”纵有千言万语,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三个字。因为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司徒景似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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