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看著他笑,语气有些无奈:“众生万千相,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去招惹人家?”
“你不觉得有趣麽?既是狐,就该是个狐的妖媚样子,板著张脸去做给谁看?白白辜负了那麽一张美丽的面孔。啧……”说这话时,墨蓝的眼睛晶亮耀眼,志得意满。
文舒不说话,轻轻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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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宴会,篱清终是去了。
挑了张墙角边的矮桌。刚坐下就有侍女跪在身边殷勤地倒酒喂菜。柔弱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地腻过来,轻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什麽,偏还刻意俯下身子,好让一对雪白的sū_xiōng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眼看著女子就要倒进他的怀中,篱清忙不著痕迹地避开。眉头微锁,看向不远处那个宝蓝色的人影。
从踏进这个大厅开始,他就一直在看他。原本不想理会的,他的视线却一直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打转。隐藏得很好的暧昧目光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显意犹未尽。篱清对他瞥了几眼算是警告,他却笑笑地冲他拱拱手,看得愈加放肆。
丝竹声声,长长尖尖的指尖把琴弦拨得缠绵悱恻,欲语还休。蛇族的舞女和著曲调款摆柳腰,足踝上的金铃“铃铃”地响。迷醉的乐曲,迷醉的舞姿,迷醉的人。
澜渊举起酒杯隔著蛇女扭动的细腰向那个角落敬了一敬。果然,那双灿金的瞳更耀眼了,甚至能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彻骨寒意。酒液入喉,把侍女揽过来轻薄,唇舌在颈窝边游移,眼睛仍死死地看著他。那人却扭过头,留给他一个挺得笔直的侧影。
嵌在壁上的夜明珠光华皎皎,投照过去就沿著他的颈项画出一条好看的曲线,一直没入衣领中。恨不能撕开那袭白衣,墨中透蓝的眸子暗沈暗沈。
男人们的酒席总是少不了女人的话题。冥胤家的冥姬、虎族中的采铃、狐族里的红霓,一个赛一个的美人;山下沈香阁里头的姑娘,在床上那叫一个浪,腰扭得比蛇还厉害;还有春风楼里的花娘,好一手功夫,管保叫你欲仙欲死……
冥胤忽然说:“二太子怎麽不说话?”
擎威道:“二太子何等的眼光,能入眼的必是绝色。”
墨啸在心里头暗骂这两个酒囊饭袋,事情都坏在他们俩手里了。一边使眼色给澜渊,叫他收敛些。
澜渊一笑,低头看扇面上的山水,余光却瞟著篱清:“最近倒是看上了一个。”
复又抬起眼,大大咧咧地就看了过去。
篱清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恼怒,脸上凝霜结雪,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皆不敢出声,只来回在他们两个间扫视。
“咳。”墨啸轻咳一声,出来缓和,“这是怎麽了?怎麽都停了?来,奏乐!”
众人匆匆忙吆喝碰杯。酒还来不及咽下,二太子再度发话:“庸脂俗粉算得了什麽?狐王才是真绝色。”
描金扇一摇一摇眩花了眼,众人一口酒哽在喉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偌大一个厅中鸦雀无声。
“哼!”上好的红木矮桌轰然倒地化成一地粉末。
众人尚不及回神,白光一闪,一柄秋水长剑已经抵上了澜渊的喉头。
“呀──”一片抽气声,却谁也不敢上前。
澜渊对上篱清流金闪烁的眼,直直地看进去,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头有一张温雅的笑脸,伸出两指夹住冰凉的剑身,戏谑道:“再进一寸,如何?”
狐王的唇抿起,手腕微沈,握剑的手眼看就要往前送去。
“篱清!他是天界的二太子!”墨啸再也坐不住,飞身掠过来阻止。
金瞳一闪,添了些暗色,不动如山的面容看不出悲喜。缓缓地抽回剑。剑身上几点红花分外鲜明。
又是一道白光,方才拔剑相向的人已化成了远处一个白点。
“呵呵……”澜渊低笑。
曲起手指送到嘴边,白皙的指上赫然一个被剑划伤的口子,鲜红的血液冒出来,滴落在宝蓝色的衫子上就成了暗黑的一点。
第二章
有人来通报,门外有人要求见狐王。
篱清放下手里的书卷问:“是谁?”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除了族里的几个长老,旁人一般不会来见狐王。若是来了,八成是来告状的:“小的昨个儿逮了只j-i,半道上被篱落少主抢了,请狐王作主……”
“小的在房梁上吊了块熏r_ou_,一早起来没了,听人说看见篱落少主嘴里叼了一块从我家窗户里蹿出来……”
“家里有坛藏了多年的女儿红,自己都舍不得喝两口,篱落少主用块白石头冒充白玉,从我家笨儿子小四手里骗了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到他跟前。
篱清还没听完就怒气腾腾,自己狐王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下人摇著头说是个和善的年轻人,不像是个告状的。
方要让请进来,那小厮又歪著头想起来什麽:“那人手里还有把好看的扇子。”
心里一沈,眼前浮现出一张笑得轻浮的面孔,篱清脱口问道:“可是穿了件蓝衣?”
下人忙不迭地点头,直道:“大王料事如神,是穿了件蓝色的衣裳。料子好著呢,都没见过这麽挺括的。”
篱清抿著嘴不说话,直觉地要拒绝。沈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手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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