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本地出身的人都知道,旧城区虽然迟迟未能开发,但依山傍海,对天玄会这样的帮会来说,天生的地理位置不错,很适合干一点偷j-i摸狗的通商生意。在那块区域里,无论是走海路将货物出口到国外,还是走陆路将货物进口到国内进行分销,都可以低调隐蔽的行动,十分方便。
过去,由于旧城区秩序混乱,加上未能得到开发,该地的经济状一直十分落后;而天玄会业务繁忙,一时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打理这个烂摊子。在这期间,无巧不成书,倒是被从外地进驻而来的兴义会看上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发,兴义会倒是把旧城区的部分区域打理的有声有色,原本被废弃的码头上也开始偶尔有船停泊。长期飘在海上,严重缺乏娱乐活动的水手们,偶尔会到魅夜里去玩两把。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没人要的旧城区,倒是逐渐繁华起来。从这方面来说,兴义会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所以,在兴义会出现以后,旧城区对各大帮会的意义就开始不一样了,它已经不再仅仅是聚集着贫民的垃圾场,而是可以将城区的港口利用起来,作为海上来往的重要通道。在这种情况下,花雪月所说的话,涵义就十分微妙了,假设天玄会的内鬼没有被抓出来,而是跟兴义会勾结成功,那他们就共同拥有了这片得天独厚的港口区域。
甚至,如果那个内鬼熟悉本地情况,了解旧城区那处地理位置的特殊x_i,ng,然后暗中倒戈干掉兴义会的话,就不但能得到旧城区和魅夜,还能独享珍贵的港口资源。这么想来的话,这次事件不但是一次吃里扒外的背叛事件,其中还隐含着更深的意思。
伊臣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之前可能连卫霆飞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至于卫老大又没有注意到,倒是不清楚,因为他听了花雪月的话以后,脸上并没有太吃惊的样子,只是沉默不语,似乎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而没等卫老大开口说话,沈夜离倒又出声了,他笑笑:“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我不是本地出身,也几乎没有涉足过旧城区,不知道那里还有这么大的价值。”
说罢,他话锋一转:“不过,叶先生应该是本地人吧?你对那片区域,有没有这方面的了解呢?”
这话听起来平淡无奇,只是一句普通的交流,但听在伊臣耳朵里可就大不一样了。沈夜离并非随口一问,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出手干掉兴义会的老大,除了为自己了却私人恩怨,是不是还有其他更深一层的缘由。
伊臣在心中暗暗冷笑,沈夜离的段数,果然比刚才的何长老高得多。刚才在咖啡厅,他私下的时候咄咄逼人,蛮不讲理,让人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然而现在,在公开的场合,他却是一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将工于心计的真面目上蒙了一层伪善的纱。如果谁掉以轻心的话,可就要掉进他的陷阱了。
于是,伊臣想了想,微微一笑:“旧城区早在十几年前就荒废了,我对于它的了解,不会比沈副堂主了解的更多。”
沈夜离笑笑,又问:“哦?那我对于叶先生这次的优秀表现,还挺好奇的。听说你那天独闯虎x,ue,是势在必得。为了一击必杀,你预先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以你目前的经验和资历,暂且无法办到的事情,但是,你也尽力想方设法做到了,是不是?”
伊臣闻言,露出些许困惑的样子:“我不太明白沈副堂主的意思,所谓暂且无法办到的,都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第72章
沈夜离的语气十分客气,却似乎字字带刺:“叶先生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虽然名义上是独闯敌营,事实上也带了几个自己人的,是吧?当然,那些人可以暂且不提,但除了他们,你还动用了一位堂主,是不是?别说你只是大少爷的一个小小心腹,就算大少爷自己,当年刚刚正式进入帮会的时候,也没有资格亲自调用堂主的!”
他的话音未落,底下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伊臣在心中叹息,沈夜离果然是一个麻烦的角色。他不但蛮不讲理,颠倒黑白,而且很善于制造半真半假的谎言。原本十分简单的事情,被他用了一些暧昧的词句来表达,这分明是在故意惹人猜疑。
他转头看了乔笙一眼,沈夜离所谓堂主自然就是指他了。不过,乔笙似乎对这边的话题根本没兴趣,他懒洋洋地窝在太师椅里,抄着双手,居然在闭着眼睛打瞌睡。
伊臣有些哭笑不得,乔笙看这样子是不想蹚浑水了。也是,玉衡堂原本就是一个与其他堂口x_i,ng质完全不同的地方,堂口的成员只是拿钱办事,对帮会里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再说,乔笙不言不语的话,倒是也好办了,这样不管自己如何解释,也不会有任何矛盾之处。
于是,伊臣笑笑,在沈夜离准备再次开口质问些什么值钱,抢先坦白了:“沈副堂主,你不必这么含糊其辞,关于动用堂主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否认过。确实,因为动手之前担心战力不足,所以我雇佣了玉衡堂的乔堂主。”
“这么做,正是因为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资历。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但是要做成一件什么事情,优秀的帮手又必不可少。在天玄会的所有堂口中,只有玉衡堂和其他堂口的情况不一样,任何人都可以以金钱为媒介,与玉衡堂的成员建立雇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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