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柳正义闻言也是一愣,这个在所有犯人心中都翘首以盼的词语,对于柳正义来说却很是陌生。
正如柳正义先前所说,自从进入莫拉塔监狱中后,他的生活便彻底沦为一种可以称得上死寂的平凡,每日吃饭、读书、睡觉,周而复始。没有人为他鸣冤上诉,也没有人让他在监狱中生不如死,他便好像被流放在一个物资充足的荒岛之上,任其自生自灭。
一个月左右前,柳正义迎来了多年来自己的第一个探访,然而那次探访确实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
有一个声音在告诫着他,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对他掉以轻心,所以要他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要说出来。
柳正义不明白那个力量在冥冥之中惧怕着什么,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将所知道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字的。
那么今天又是什么再等待着自己呢?
“我能问一下是谁来探望我吗?”柳正义并没有背着其他人便向狱警询问道,这并非是他足够正大光明,而是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狱警挑了挑眉毛,颇有几分埋怨地看着柳正义,对方也不是狱中的新人,怎么会问这种有违规则的问题。对于这个曾经声名远播后锒铛入狱的杀妻政治家,狱警没有好感也谈不上厌恶,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待会儿你与其见过面也就知道了。”
柳正义点了点头,知道刚刚是自己问了多余的话。随后站起身来,临走前,不禁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松涛,松涛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夸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柳正义起身跟随狱警离开餐厅,其余的犯人却趁此用柳正义开起了玩笑。
“可以啊老柳,一个月内两次探监,看样你这是要迎来人生的第二春啊,是不是再过几天你就能出狱了啊?”
“老柳,苟富贵勿相忘啊。”
“老柳,莫不是你的律师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官司可打,有把你的案子拿出来吸眼球炒冷饭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呢可要好好和他讨价还价一番,怎么地也得让他多管你几顿中国菜啊。”
“提到中国菜,我们最近的伙食好像太过单调了,应该向监狱长反馈一下。”
...
就这样,餐厅中的犯人们相互谈论起来,气氛较之刚才热闹了许多。
由于上午刚刚参加过葬礼,柳正义身上的着装还很是正式,不用做以多余的调整,在狱警的监视下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后便来到了探视房间。
此次的探视房间与之前所用的房间不同,只是最普通的玻璃监视房,便于狱警在外守候监视。房间内只有一张带铁索的桌子,以及两把冰冷的铁椅,看上去很是简陋。由此柳正义可以猜出来探望自己的人其社会地位、手中权势都并不高。
狱警将柳正义带入房间内做好,将其手铐与桌面上的锁头连接在一起,随后退了出去。
柳正义双手放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听得玻璃房门被嘎吱一声开启,随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对面。柳正义不慌不忙地睁开了双眼,脑中还在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以及谈话内容。可当他眼睛睁到一般的时候,双眼不禁赫然睁大。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相貌周正,五官俊朗,其眉宇间自带着一种沉稳的英气。
虽然柳正义看到这张脸孔的时候先是一愣,不过随后那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袭上了心头,他认出了来人。
柳正义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他想念出对方的名字,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还是对方率先开口说道。
“父亲。”
这个温暖的词汇当用于二人之间的称呼之时,则显得有些生疏,然而这对于柳正义来说已经是夜思日想的东西。
“小...小敏。”柳正义激动地说道。
坐在柳正义面前的非是旁人,正是柳甄敏。
柳甄敏看着面前激动不已的柳正义,心中如翻倒了五味瓶一般,复杂不已,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来了?”柳正义很是惊讶对其说道。
“不光我来了,小瞳她也来了。”
柳正义闻言,身体猛然一震动,然后两行滚烫的浊泪流淌下来,柳正义当即垂下头来,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不过喉咙之中发出呜呜哽咽之声。
无论在再坚强的男人,当心中的那处柔软被触及之时也不禁会为之动容。
不是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相比于柳正义的激动,柳甄敏的情况要好很多,虽然眼圈也泛起红色的湿润,不过却始终没有让眼泪流淌下来。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着,虽为言语,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年间的空白在着一瞬间被填充起来,不需要用任何一个煽情的字眼。
良久,柳正义才强抚心中激动的心情,擦干眼泪看看向柳甄敏,毕竟坐在一个父亲,他永远都不想让孩子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你...你们过得好吗?”柳正义再次向柳甄敏问道,虽然这是他最为关切的事情,不过无论是语气还是心中都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一对丧母失父的兄妹,在心里的痛苦与他人的目光中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柳甄敏自然不会去向柳正义倾诉自己多年来所承受的苦难,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还不错,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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