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的位置是早早就排好的,只要不是误了时辰,谁也不会抢了谁的位置,当然,要是家里头有权有势的,上头排位置也不敢给你最差的。故而大部分学子都安安静静的排着队。等待着前面侍卫的检查,倒是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携带小抄什么的,毕竟出了事情的话毁掉的可是一辈子的名声。
很快就到了君长宁两人,搜身之后就是带着号码牌进屋子,君长宁看见自己的小隔间倒是松了口气,虽然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足够通风,阳光也充足,已经十分好了。瞧了一眼冷自远那边倒是皱起了眉头,原来这位居然分到了一个最差的,这会儿都是冷风嗖嗖的。冷自远注意到他担心的眼神,倒是给予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君长宁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担心也于事无补,幸好之前掌柜的考虑充足,给他们一人带了一件打披风,能够整一个人裹起来的那种,至少不用被风吹得头疼。过了一会儿自然有副考官过来验人,这是为了防备有人冒名顶替什么的,虽然君长宁时常怀疑就那种一概而论的描述,能认不认得出来真是两说。
等一切完毕之后,贡院大门紧闭,两位主考官外加八位同考官一起检查试题之后才打开,发放给众位学子。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都要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分别是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
科举不仅仅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虽然中间有休息的时候,但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实实在在是折腾人,君长宁只觉得自己一考试就是好多天,如果不是他一贯身体好撑得住,在春寒中非得直接倒了不可。
要知道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自进场之后,被抬着出去的可不是一两个,有些身体不好的甚至直接就晕死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倒是林清方看着身体先天不足,撑着几天下来脸色也没有变的更加难看,大概是家里头早就有准备,给他准备了补足身体的药丸子,才能熬着撑过这么多天。
君长宁只将自己两辈子所学都使用出来,要知道都是中第也有差别,头甲三人是及第,到了二甲就是进士,而第三甲就是同进士出身。听着似乎差不多,但有一句话叫做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可见进士的重要x_i,ng。再有一个有人将同进士比作如夫人,可见文人对进士的重视程度和对同进士的贬低。
能挤进一名是一名,只可惜考官多了,心理分析的难度就更高了,毕竟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当初乡试的时候他倒是取巧了。现在加起来得有十个考官,他还能写出人人都喜欢的不成。
不过君长宁之前还是做过一番调查,知道今年大部分的考官都是进士出生的正统官员,并且清流多于其他,年纪大的比年纪小的也要更多,喜欢稳当的比喜欢激进的也更多一些。君长宁自然是朝着这个方向来,势必将四书文、五经文以及策问发挥到最好,至于五言八韵诗,他自问没有这份灵x_i,ng,被程越无调/教了多年,也不多是一个中等罢了。
等科举终于结束的时候,这群学子只觉得脱了一层皮,一个个面目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一场大病,走出考场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当然也没有互相扯皮的心思,只是道了声别就各自回家。齐家早早的在外头等着,见君长宁出来伸手就扶着他,看起来倒像是把他拖着走似的。
等冷自远出来的时候,齐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少爷说自己是状态比较好的,瞧着这位冷少爷,看着倒像是立刻要倒下似的,不像小少爷还有几分人色在。齐家立刻去把人拖上了马车,回了宅子之后,自有掌柜的早早准备下的大夫候着,给两人把脉之后只说是一切还好,只是有些心力过度,吃两剂汤药就好。
君长宁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齐家就在门口候着,愣是不让其他人打扰,如果不是担心小少爷饿着,这会儿也舍不得吵醒了他。用帕子洗了脸倒是终于清醒过来,君长宁开口问道:“冷公子如何了?”
齐家倒是去看过两次,这会儿便说道:“冷公子看起来身体挺好,却病得厉害一些,不过吃了药就好了,这会儿也该醒了。”
君长宁知道大概是那位置不好的缘故,也就是冷自远这样身体镚儿好的能扛到最后,一般人的话没两天就倒下了,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又吩咐人过去看看,要是醒了的话就一起吃些东西。
这边君长宁跟冷自远虽然心中着急,但考完了也没有办法,只跟林清方和马荣祥谈天论地,并不专注于成绩之上,不然的话这小半个月的等待可要让他们疯了。那边科举的阅卷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考试时要弥封、誊录、校对才能阅卷,需要的时间自然更多,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相对比较公平一些。而今年的时候圣上对科举又是十分关注,频频派人询问,一群考官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只比以往都要尽心万分。
君长宁料得不错,年纪大的清流人士多,自然更加倾向于稳重大方又思虑长远的文章,对于五言八韵诗虽然也是看中,到底比如四书文和策问尽心,如果是年轻一些的清流人士,自然是把作诗当做头一等的大事,但偏偏这群老夫子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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