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颠簸,羽儿身子骨弱,哪受得了折磨呢?留他下来我帮你照顾。」楼昭阳假做好心地说,其实是知道刑不归疼爱义子,要是刑羽留下,他就会早早回来。
刑羽照样急,躲刑不归后头拽紧他衣角,真怕义父被楼昭阳给说动,把自己留下。
「我回玄刀门里办完事了,就回来。」刑不归淡淡说。
「嗯,原来你师出玄刀门,刑路……」楼昭阳开的是镖局,消息灵通,收集情报速度也快,这么一琢磨,已经猜出刑不归的师承来历,以及当年为何落拓至江湖的原因。
「告辞。」刑不归拱手,不想跟他多谈自己。
「慢点。」楼昭阳喊住他:「我听说啊,玄刀门蓝闵近日动作频频,据说有逼宫之意,你可得当心。」
「多谢。」刑不归拱手为礼。
离开镖局,与北山、舒铭于客栈外碰头,他不顾两师弟反对,雇了辆车载着自己跟刑羽,让两师弟骑马先行,回去玄刀门秉告师父他即将回归、并且带回一名义子的事。
过蜀山时,路途难行,刑不归打发了车夫回去,他自己又买了头小乌骡给刑羽。骡子过山路是最为稳当优越的骑乘用畜,刑不归说古时也有帝王骑骡过此栈道的事迹,刑羽听了,就是微笑,自己可不是帝王,不过是个骑骡玩闹的小孩儿。
可是,跟着爹爹这样游山玩水,真的不错,即使他明白到了玄刀门之后,日子将不会这样悠闲好过。
山中诸多蛇虫虫兽,不过,有了刑羽在身边,半夜在山野露宿时,连飞虫都不会近身,刑不归早见怪不怪了,他近来夜夜缠着与刑羽*合,每当两人情浓处,那味道愈发炽烈,闻着闻着,连头晕都不再发生,反而有振奋j-i,ng神之感。
「羽儿是天生体有异香?」刑不归问。
不是的。刑羽指指自己丹田处:这里头有东西。
「珠胎暗结?」刑不归甚至会开玩笑了。
两朵红云烘上来,刑羽恼羞。爹爹乱说话,我怎么可能……
刑不归哈哈大笑,突然间浓眉深锁。
「有些邪门歪道为了控制他人,会于该人体内植入虫卵,若对方抗令,则以邪术催逼虫卵孵化,反噬寄生之主……羽儿,从前还丹门主该不会对你……」
没有没有,我体内的不过是颗炼过的丹珠,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辈子不催化它,爹你放心。
刑不归见刑羽虽然慌急的乱摇头,却显然否定了刚刚自己的问话,他放下心,不再多问。刑羽偎在他怀里,不让自己的表情被看清。
爹爹,要催化那颗丹珠,须以毒蛇为引,而我,绝对会小心不让蛇虺近身;虽然师父说过,我翻覆双手就能夺命于瞬间,可是、我不愿意……
我永远都不要成为鸩毒。
父子俩晓行夜宿,一路上星落鸟飞,双人一骡走过险恶的山区,来到了玄刀门。
那玄刀门是蜀中第一大门派,大门前门楼气派非凡,丹墙翠瓦隐映楼台,进出弟子皆带刀,严整肃穆,显见纪律极好。
刑羽真的很怕那些带刀的人,下骡之后就畏畏怯怯躲后面,跟刑不归还未近门楼,里头已经有人冲出来迎接,北山跟舒铭已经跟师父及其他师兄弟说了大师兄即将回归的消息,算着脚程应该就是这几日会到,跟守门的弟子描述了相貌,只要他们一到,就将讯息报进去。
整个玄刀门都纷纭杂沓起来,老一辈的弟子们对刑不归自不陌生,当年对于他的武功刀法都是心悦诚服,此刻听到回来,都跑出来迎接;新一辈的也听过刑不归这人,好奇之下都从练武场中冲了出来,一时间大门内外人挤人,把个怕生的刑羽吓得更像是只怯懦的小j-i。
我讨厌这里。刑羽想:可是,要忍耐,这里是爹爹的家乡,就算怎么不愿意,他一定为了爹爹忍耐。
刑不归这时回到阔别多年的地方,所见所闻都是从小就看着的东西,有点热血澎湃,压根儿没注意到刑羽眼里的真正想法;他见到相熟的师弟们,顺口喊出对方的名字,要刑羽躬身行礼,就这样被簇拥着到正堂去。
穿过好几重房,越过汉白玉石砖砌的丹墀,远远望见师父端坐堂内,那是个白发银须的老者,刑不归发现他的j-i,ng神已经不若以往矍铄,龙钟老态明显,惹得身为大弟子的他内里暗自喟叹。
许多话想说,竟自哽咽,只能跪下去,喊:「师父……」
刑羽一见也跟着跪下去,他不知道刑不归当年离开的前因后果,只猜测义父是被赶出去的,见到他跪下,就像是负荆请罪来着,很担心,只能骨碌碌滚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祈求端坐堂上的老人勿要处罚他的爹爹。
「回来就好,起来。」老者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看着刑羽问久而复归的大弟子:「听说你收养了个哑儿,就是他?」
「是,师父,他叫刑羽。」刑不归起身答。
「在异地想找个人为伴,也由得你。不过玄刀门不收无用之人,若是他给添了麻烦,你得负全责。」
「是。」刑不归回答得更简洁,他从不违抗师父的命令,不过在他心目中,刑羽也绝不会是个找麻烦的人。
刑羽只是低下头,觉得万分委屈,他很乖,只是不说话而已,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是累赘?爹爹明明都常称赞他勤快,帮了他很多的忙,他绝对不是累赘、或是无用之人。
偷眼看刑不归,刑不归目前却没心思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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