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李言蹊眼睛瞪大了一瞬,接着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再不说话。
贺忻咄咄逼人的这些话他以前确实想过,但那都是之前了,他跨出那一步说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否决了脑海里任何关于退缩的想法。
但这一刻他也在问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x_i,ng格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吗?
改得了根改得了本吗?
贺忻回头看见了李言蹊惶惶无措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不镇定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心里有点儿疼,与其说气李言蹊的隐忍,更生气他俩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这事儿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因为x_i,ng格不同而造成的想法差异,接受他的道歉很简单,但贺忻也不想就这么委屈他,或者委屈自己认同对方的价值观。
“塔哥,你之前说想做我的退路。”半晌,贺忻掐灭最后一支烟,用很笃定的语气说,“但是自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退路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就不存在了,所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也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我认定了的事情,会一抹黑走到底,走到死,我就是这么倔强。”
李言蹊看着他,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不是我想把这事放大到这种层面,而是我觉得你太小看我了,我自尊心受挫了。”贺忻说,“我现在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你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李言蹊往前了一步,想抱他,却被他侧身错开了。
“我们两个都静一下吧。”贺忻偏了偏头,“我去跑会儿步,可能会晚点回家,伞你拿着,别淋到雨。”
李言蹊没跟上去,只是拉了下他的外套拉链,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
“你.......”
“偶尔吸。”李言蹊晃了晃烟,贺忻低头给他点上了,他吸烟的模样就好像好学生偷偷抄作业那么稚嫩,因为沉默,烟圈很长时间才吐出来,还连不成圈。
但李言蹊的脸隐没在烟雾中的样子有种病态的美,贺忻心底坚定的意志力被磨了一寸,胳膊伸到半空想摸他的脸,又瞬间收回来,转身戴上口罩跑走了。
李言蹊现在抽烟不会呛了,但还是不太熟练,他手指夹着烟,在小区公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一阵汽车鸣笛声穿透寂静的街道,又很快消失不见,李言蹊将心底的情绪细细地挖出来,再将它一点点沉淀下去。
世界上不会有全然相同的感同身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x_i,ng格,所以靠的太近了,难免会产生矛盾,试着去理解,试着去接受那份珍贵的“不同”,就是他们成长的第一步。
说是冷战,其实更像是彼此冷静。
贺忻破天荒的不赖床了,每天都比李言蹊早起十分钟去学校,哪怕李言蹊今天开了五点的闹钟想堵他,他也还是会趁其不先溜掉。
廖妹妹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啃书,但还是发现了他俩的不对劲。
他在体育课的时候拽着李言蹊问,“塔哥,你们吵架了?”
李言蹊说,“没有。”
廖妹妹啧了声,“别瞒我了,贺忻前几天踹他一脚还傻笑呢,今天早晨我就拿了他一根香肠,跟我翻脸了。”
李言蹊笑了笑,“他今天没吃早饭,没揍你已经很给面子了。”
廖妹妹看了贺忻一眼,回头说,“你们已经快一周没有一块儿来上学了,别以为我瞎啊。”
“你好木奉木奉哦。”李言蹊仰头喝了口水,将脸扭到一边,廖妹妹不厌其烦窜过来,很认真地问道,“前几天我跟薛玟也吵架了,多亏了我聪明才智,哄得她眉开眼笑,我也算是有经验的前辈了,塔哥,跟我说说呗。”
李言蹊瞅着他,矿泉水瓶在他手里很快被捏扁了,半天才轻声叹了口气,“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转班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廖妹妹瞬间垮了脸,“别提了,塔哥,我舍不得你。”
李言蹊说,“我之前没有告诉贺忻,现在他发现了。”
“他是不是因为你要转班太难过了才生气的?”廖妹妹揉乱了他的头发,原地转了一圈,自顾自分析道,“哦!他是因为你瞒着他生气吧。”
李言蹊点点头,“因为他觉得我小看他了。”
廖妹妹能理解最表面的生气,但更深层面的东西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暗自苦恼了一节体育课,他对李言蹊出了个馊主意。
“塔哥,要么一不做二不休,搞死他。”
李言蹊:“........”
“哎,男人和男人哪儿那么多事啊,床上来一次就服帖了,什么事儿等爽完再说。”
李言蹊白了他一眼,“我真的很想劝薛玟跟你掰了。”
廖妹妹笑嘻嘻地朝薛玟挥手,“你就是纯粹嫉妒,我告诉你,哄人像你这么被动可不行,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哄的核心就是放低姿态,该软时软,该硬时硬,让对方看见你的真心,别天天把自己想法憋在心里,让人可劲儿去猜,忒累。”
李言蹊喉结一动,半晌才笑了笑说,“知道了。”
“那还不赶紧行动啊,贺忻要跟许澜跑了。”廖妹妹推了他一下,李言蹊猝不及防往前跨了一步,只好顺势拦了下对方的去路。
贺忻一时怔忡,抓带,很平静地看着他说,“怎么了?”
“擦擦,这儿脏。”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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