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席所谓的几句话,便是滔滔不绝一席高谈阔论,除了谢远照常吃喝外,众人皆是洗耳恭听。他从广西扯到东京,从抗战局势扯到共产主义,语重心长的教导谢李二人要j-i,ng诚团结、同心同德。孽障要对李军长友爱,牢记李军长的情谊!当然,李军长也要尽心竭力辅佐孽障,要“j-i,ng忠报国、死而后已”!……末了,谢主席捻了捻胡须,“你俩并肩抗日、情谊深重,也是一段佳话!李军长要是不嫌弃,老夫有意认你做个义子……”
他继续说道,“便是将来你们各自娶了妻室,也是一生一世的兄弟。”
李虎两只手犹自捧着酒杯,愣在那里。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话来。
正待用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老爷子看得起,那有什么不成的!哈哈哈哈!”,耳边响起了谢远的声音,“父亲糊涂了。您忘了,儿子已有妻室。”
谢主席一愣,“你……你……”,他看了看周围,五姨太和那一对儿女都在全神贯注的洗耳恭听,于是噎了口气,“你媳妇不是早就去了法国,这么多年音信全无……”
谢远眼睫微垂,神态忧郁而深情,“她一日不回,儿子便等她一日。一世不回,儿子便等她一世……非卿不可,决不另娶!”
五姨太所出的那个小女儿一直乖乖的坐在一旁,此刻见了谢远的情态,不由得对那个远在异乡的三嫂羡慕不已,‘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有三哥这样的良人为她苦苦守候,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了……’
饭桌上,谢远转过身去,笑眯眯的取过李虎手上的酒,一饮而尽,“既是兄弟,便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弟妻子不在身边,只好委屈兄长您陪着愚弟打光棍了。”
谢司令饮罢杯中酒,冲着李军长笑得意味深长。李军长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瞅了他一眼,脖子一梗,低吼了一声,“光棍就光棍,谁怕谁?!”
谢主席犹自呆坐在席上,手里端着酒杯,下颌上几缕花白的胡须悉悉索索的抖动着。
谢司令已经从容的再将酒杯满上,顺手将原本自己桌上的那杯酒递到李军长手里,扯了他一并站起来,“既然父亲做主,让我们今日结为兄弟,我们必不辜负父亲您一番苦心,兄弟同心、不离不弃。此去前景艰危,胜则同生、败亦同死……”
话刚说到这里,旁边端坐着的五姨太所出的小儿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孩子十四五岁年纪,清秀的面庞上还冒着几颗红红的疙瘩,手举着酒杯,正在变声的公鸭嗓子激动得微微有点颤抖,“三哥……的兄长,便也是我的兄长,我……和你们……也是兄弟同心、不离不弃!”
谢主席胸腔里憋着一口霾郁之气,将目光缓缓的游移到小儿子身上,胸腔里的那口气登时找到了个突破口。双眼一瞪,胡须一翘,“没教养没廉耻的东西!大人在这里讲话,有你c-h-a嘴的份吗?!”
小男孩一腔热血,被父亲当头一木奉,登时噤了声,哭丧着脸坐下,他母亲立在一旁,远远的急忙抛去一个责备的眼色。
这时他三哥端着酒走过来,和蔼可亲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老十二长大了,懂得心疼哥哥们了。”他接着转过头去,对着谢主席说道,“父亲的教训,也都是为着心疼我们,儿子心里明白得很。但儿孙自有儿孙福……譬如说十二弟,将来他长大成人之后是什么样,父亲现在未必预料得到……儿子天生妻运不旺,命里注定带了波折,这也是无可奈何。再说现在国难当头,这些反倒是细枝末节,兄弟同心抵御外侮方是大事!没有妻室之累,正好专心于国事,也免得……娶妻不贤生出什么事端来,败坏了谢氏声望……想来这些关节,父亲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否则……您也不会如此器重李军长,要收他做义子了!”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转过头去,招呼席上众人道,“来,父亲一片苦心,我们做儿女的,一起敬他老人家一杯!”
李虎原本就立在那里,五姨太所出的小女儿闻言也站了起来。她的小哥哥,刚刚挨了训斥,此刻便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只见他母亲一个劲的点头,便也怯生生的跟着站了起来。
谢主席坐在座位上,胡子一翘一翘,半响,终于端起酒杯,一言不发的饮下。
谢远微笑着转过头去,深深的注视了李虎一眼,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二哥,您也请。”
李虎的喉结动了两下,他对着谢远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旁边,那一对小兄妹乖乖的跟着举起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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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把你老子气死?”李虎汗津津的趴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问了句。
谢远平躺在他身侧,伸出手去用力搓揉着他那个细腻结实的屁股,懒洋洋的答非所问,“他现在也是你老子了……”
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老头子说你找过他……你都说了些什么?”
李虎伸出左手,挠了挠屁股,他左边屁股蛋子上被蚊子叮出了一个的大包,“什么时候的事?老子不记得了。”
谢远伸手过去,替他轻轻的挠着,“李军长是贵人多忘事……真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老子找过他?……有这么回事?哎呀,真他妈想不起来了!”李虎将面孔埋在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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