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错得离谱。不管是谁,都会因为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言辞,彻底抛开他所有的付出与情感,毫无顾念地离开,绝不在乎地背弃,甚至连乞求宽容的资格也不会留给他。
或者该庆幸,西弗勒斯心想,波特离开地如此决然,也让他得以留住尊严,不至于真的跪倒在年龄可以当自己儿子的男人面前恳求。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尝试着用无力的膝盖支撑起全身的重量,他告诉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一定要撑过去。
能撑过去的。在知道莉莉与詹姆斯的死讯之初,他也以为世界不如毁了干净,可是他依然活下来了,到今天,来承担另一份粉身碎骨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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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然在下,雾气迷蒙,黑黢黢的湖面上似有若无地飘起白纱般的水汽,听不见雨声,万籁俱寂,仿佛夜沉思着,隐隐的不安藏蕴在表面的宁静中。
他单手扶着榕树,看着湖面出神,宣泄的冲动不知不觉溶于雨夜之中,刻意不动用魔法避雨驱寒,他现在只觉得连指尖都冷得麻木。
已经与过去大相径庭了,即便是在这里,独自一人,他也无法再放肆地哭,无畏地喊,哪怕是痛苦的利爪几乎要将他撕裂。
事实是,哈利想,他失去了,那个未来。
“真像一场梦。”苦笑着,他把脸贴上s-hi润冰冷的树干,闭着眼睛,深深地吸入一口榕树的味道,记忆再度在脑海中复苏,这熟悉的味道抚慰了他。
再次睁开眼时,哈利不由地怔住了:湖的另一侧,雨丝自动避让出一个空间,那只银色的巨狮威严地站立着,默默地注视着他。
哈利看进了狮子的双眼,它威风凛凛,宛如帝王君临,可是从兽王的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却与之相反,一种让人心碎的柔情。
“你在……责备我吗?”哈利叹息,”我不该说那些话?可是,我不能悲伤吗?不能愤怒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不在乎我……”
想到那个只存在了数天的希望,哈利心痛如绞,为什么?
这明明可以不用发生的,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于是再无可挽回——但那个人竟然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愤怒再次燃烧在心间,哈利咬牙忍受着灼烧炙烤的疼痛,平息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不觉竟陷入了树干中,他不禁愧疚,不管怎么学习努力,他仍然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力量。
狮子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凝视着他的眼。
悲哀像无停无歇的细雨,y-in霾笼罩着天与地。
“对不起……”
哈利皱眉,这是幻听吗?还是什么魔法?
那是个纯然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像小提琴拨出的颤音,清亮的音色饱含着让人心悸的悔恨:”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什么?”哈利问,那个声音感染了他,他的魔力几乎是自动地作出了反应,在他的身边圈开一个防御范围,直透j-i,ng神层面的声音,他不由地想起了伏地魔。
但那不是他。那个已死的巫师疯狂傲慢,从来不会有这么深沉的痛苦,哈利毫不怀疑地确定,这个声音是灵魂被重创之后,垂危的□□。
他不由地迈出脚步,走向那只神秘的巨兽。
狮子逼视着他,那脑海中的声音更加清楚,渐渐连成了话语,压迫着哈利的神经:”对不起,我……错了……我是个……懦夫……对不起……”
声音突然炸开,碎片化作无数利箭,尽数以哈利的心脏为靶子,他痛得几乎失去了意识,自卫的本能让他抽出了魔杖,对着狮子——
没有咒语,没有攻击x_i,ng的魔法,魔杖的顶端飘出了银色光芒迅速成型,他的护法再一次被召唤出来,美丽的雄鹿跃到了巨狮的面前,它们彼此对视,在哈利的目瞪口呆之中,银光渐渐黯淡,同时消失无踪。
哈利收起魔杖,打量着四周,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湖面的白雾也荡然无存,一切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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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艰难挣扎的时候听到德拉科大呼小叫的声音时,西弗勒斯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后下一秒,他的教子冲进了卧室,栩栩如生,他再次怀疑这是否幻觉时,德拉科已然惊呼着伸手将他扶回床上。
“这见鬼地出了什么事?”德拉科嚷道,”你看起来好像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波特那杂种做了什么?我只该抓住他的!”
“你怎么会来?”他无意在此时解释一切,甚至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随口一问后,他正要直奔主题,却被回答打断了思绪。
“被波特押来的,他突然出现,说你出事了,然后一把拽着我过来,把我扔你门口又跑了——我看这人过一百年也长不出脑袋来,做的都什么事啊!对了,学校里好像没法幻影移行,他怎么做得到?”
西弗勒斯的呼吸不由一滞,他急忙敛住差点失控的心神,对德拉科道:”德拉科,你跟隆巴顿赶紧去翻到巷,兴许查理.克莱顿还在那里。不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咦?”德拉科讶异,”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德拉科耸肩,他仍然没想到事态严重:”家养小j-i,ng灵送晚餐去他房间,就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它报告给西奥多,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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