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守根抬头。
「嗯。这段时间林场失踪了不少人,有些笨蛋已经开始传林场里闹鬼,我打算去抛尸坑看看。」三刀带他走进工棚最靠边的一间。
「抛尸坑?」守根惊,他刚进林场的时候也隐约听人提起林场里有个抛尸坑,三刀提起它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耀祖……
「你知道黎家吗?」三刀点起油灯。
「黎家,关外牧场那家?怎么?他们想打林场的主意?舒家会同意?」守根回身关门, 使劲跺了跺脚。刚离开火堆就冷成这样, 等会儿睡觉还不定怎么冷呢。
「舒家当然不会同意,只是舒家这段时间都在忙著安内,这攘外自然就无力了点。」三刀拎起床上的薄被抖了抖。从床下掏出一个火盆,又掏出几根木柴。
「安内?舒家发生什么事了?」守根凑过去帮助打火。
「还能什么事?争家产呗!」三刀又从床下摸出一些乾草引火。
「哦?是吗,那片马不 要乱了。这火盆就是没有炕好。」
「是啊,还是炕睡得暖和。舒家现任当家是个j-i,ng明至极的老头, 现在舒家会这么乱, 跟他在里面搅和有很大关系,等他觉得该浮出水面的都浮出水面了,自然会出来收拾后事。就算他不出面,他也会找个人出面,那老家伙,打死他也不会舍得让舒家多年来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
「原来如此。听口气, 你好像对舒家很了解?」守根在一边添柴。
「嘿!你看我找到什么了,这里竟然还有些炭。」三刀乐得直笑,「老子想在片马混嘛,地头蛇是谁都不清楚那还行?」
「那你有没有听过舒春山这个人?」
「舒春山?」男人眼皮跳了一下, 「你问他干什么?」
「嗯……」守根犹豫,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把那挑夫的临终遗言告诉三刀。光凭他查, 恐怕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姓舒名春山的人。
而且他也想确定一下挑夫临终口中说的「舒三」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榆荚巷遇到那名死得很惨的挑夫吗?」
「怎么?」
守根闭著眼, 把当日经过一一说来。
「他口中的舒三,是你吗?」
三刀半晌没有回答。
守根挑起柴禾,好让火烧得更旺。
「我不想骗你。」
守根等他说下去。
「可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挑夫之死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三刀认真道。
守根点点头。
三刀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怒还是什么,有点担心。
「根子,我要送你一件礼物。等我把礼物送到你手上那天,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守根轻轻一哂,「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我不求别的,只要你……」
「我明白。」三刀没让他说完,握住他的右手。
守根一挣,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
「对了,那块石头真有那么神奇?」三刀一脸好奇。
「嗯。很有意思, 一靠近火源就会冒白烟,一离开就没了。」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也许找到舒春山就明白了。你还没跟我说,你知不知道舒春山这个人呢。」守根揉揉眼,烟熏得他想流泪。
「舒春山吗……只要片马有点耳力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三刀让守根先上床, 守根也没跟他客气,爬上床裹紧有点潮s-hi的薄被。
「哦?他的舒家什么人?」
「舒家长孙,也的这次造成舒家内乱的主要原因之一。根子哥, 那块石头呢?你给我,我替你收著,等找到你弟,我替你把东西交给舒春山。」
守根犹豫了一下,「我缝在棉袄里了,不太好拿。等见到他,再拿给他好了。」
「好吧。」
点好火盆, 三刀跑出去弄了个盆,端了些水,就架在火盆上烧。热了后,先让守根洗了手脸,自己再洗。山里不讲究,洗完手脸, 两人就著盆里的水把脚也洗了。
山里冷, 怕久未进林的守根吃不消,三刀抱著守根睡了一个晚上。守根见他手脚老实,也就没舍得拒绝这个天然大火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离开这家林场向山林更深处走去。
在林中徒步大半天,三刀身体健壮又有武功在身,不见任何吃力,可守根到下午时就跟得相当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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