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他叫秦恕,是义兄的孩子,现在义兄死了,这孩子便成了孤儿。义兄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要替义兄养大这个孩子。要求他们两个自那以后兄弟相称,柳谦一生都要护着他。
柳谦并没有所谓的高高在上的骄傲感,他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做兄弟的话也许不错,并没有反对。
于是他便做出善良哥哥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跑出门去,从门前的长廊开始,为他一一介绍谷里的一切。
“当然我拉着你的手,给你看隐龙谷的一切,给你看我的所有玩具。我的确看出来你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但你都不说话,所以只好我替你说了。你先是高兴,再是失望,甚至我拉着你离开时,你的眼睛仍然会停留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一会儿,我便觉得这样的你,很有意思。”
“你眼睛里有跟我一样的东西,比如孤单,比如渴望,比如倔强,比如不服输。然而这些,却是我一直深埋心里不想示人的东西。”
“小恕,你比我坦诚,比我勇敢,一直都是。”
秦恕有些愣,这些事情,柳谦从未跟他说过,他只当柳谦有些自我,天天研究那些个古籍,不想他也有这样的心情。冲着柳谦y-in笑两声,“那不就是公子我拯救了你这个书呆子?”
柳谦亲昵地顶了顶他的额头,“算是这样,所以你喜欢的那些东西我隔天才会全部送给你。你的笑容很好看,有阳光的味道。”
“我喜欢你,小恕。”突然柳谦神情变得严肃,看着秦恕的眼睛里,也出现了类似执着的东西,那是以前在他谦谦公子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说,“我喜欢你。”
“你——”秦恕瞪着他,刚要说话又被打打断。
“如你所说,我的确恶劣,起初把你当做我无趣时的娱乐。但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没有办法不知道,亦没有办法不感动。”
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秦恕很粘着他,很依赖他,变得做所有的事都会先想到他,这种亲密,是以前他从未感觉过的。娘亲早逝,父亲希望他能努力于课业,这么多年,只有秦恕,会那么近的接近他。
“我对于情,确不如你。十三岁那年,我才确定了,我喜欢你。只是少年心xi-ng,你会冲动,会想要尝试,而我,更我的是逃避。”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带了钱榆回谷。钱榆的学识渊博,很多时候他们很谈得来。“我带钱榆回谷,只为和他共同探讨课业,又或者是,想要先想想清楚,跟你如何相处,结果却让我每每扼腕……总之,错了一步,就接着错下去,直到……你的离开。”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秦恕的手抚上柳谦的脸,眸光中都是温柔,“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挣扎吧,对不起,是我急躁了。原以为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苦着,没想到你……竟也背负了这么多。”
“不对,也不是没想过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只是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这些东西压在你身上的沉重。”秦恕手抚上柳谦的脸,“那时候你……”
“找不到你,你不肯见我,不肯回来,我便知,我错的多离谱。直到今日,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
紧紧抱住秦恕的身子,满足的叹息,“真好,你真的喜欢我呢。”
“小恕,我其实……只想和你在一起。”
回抱柳谦,秦恕很大方的拍拍他的背,“好了,我懂。”亲吻了他的脸颊,秦恕接着说,“我们是兄弟,当年发过誓,要彼此相扶相助一生的,我没忘,相信你也没忘。以后,你将永远不会再孤单,一路上都会有我陪着。好了,可开心了?谦谦公子,自然是要常笑才fēng_liú嘛,来笑一个——”
“你真的……不怪我?”
“再怪你有什么用?你不过也是一个孤单又别扭的孩子,想要有人陪着,说话做事又那么讨厌。别人嫌弃你自是应该,但你是我哥哥嘛,只好忍了。”
拉住他的袖子迫他一起躺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你看,现在天这么蓝,风这么轻,太阳这么暖,做什么去想那些不甚开心的陈年旧事?我们一起晒着暖暖的太阳睡一觉多好?嗯?”
“好。”柳谦偏头看着秦恕,秦恕眼里的风景,是蓝天暖日。他眼里的风景,是蓝天暖日下的秦恕。这个人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化解他心头的所有不安,让他有着愉悦开阔的心情。
他柳谦可以在和别人谈笑间知道对方的目的手段,在第一时间予以回击,可以让他隐龙谷声威更大四海无人不知,但是,不可以没有秦恕。
他是他的阳光。
紧紧握了秦恕的手,闭上眼睛,总有一天,小恕会真的放下所有以往的心防,再次接纳他。
唇角勾出一抹谦谦公子的笑,因为他确定,秦恕依然爱着他。
九十四 你忘了当年洞庭湖畔的白慕之么?
姑姑成亲的日子往后压了压,因为她说想要让所有的客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健健康康的,看着她做最漂亮的新娘。她邀的朋友即能在蝴蝶谷半个多月,也不差再等半个月,尤其都是好玩的,遂又定了十五日后的良辰吉日,她也可以不用那么赶。
秦恕这边的几个人身体都在慢慢恢复中,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打架也不闹事。极为难得的是,大家甚至能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聊天,秦恕很高兴。难得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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