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曾经偷偷在他枕下塞过春宫书,在窗外等着看他通红的脸;那时,他曾借口害怕大雷,跟他同榻抵足而眠,整整一夜,他没睡着,可假装睡着了紧紧环住彼此分享体温的感觉,真的很美好;他曾在月下邀他共饮,双手交握笑如弯月说要赠他一捧月光;他曾在他睡觉时,偷偷在两人小指上缠了一条红线,因为月老说,相爱的人只要有了这条红线,就能终成眷属,他们的路,不会永远艰难下去……
当然,他也曾为了照顾生病的他衣不解带,亲煮饭食,虽然粥煮的有些糊味真的不不好吃,他还是甘之如饴;他也曾为了让他高兴去买那些让他觉得尴尬的小玩意儿;他也曾为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打了人,就因为别人说了句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如去当小倌儿……
他其实很想对他说,行风,没关系,我不介意。可看到为他出手的行风,眼眶不自然的s-hi润,脚也挪不动。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流云闭上眼睛,指尖冰凉,“泰恕,你有爱的人,当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行的感觉。只要我知道他爱他,他也知道我爱他,这便够了。”
有一颗水滴落在手背上,泰恕转头一看,晶莹的液体,正从流云眼角滑落,沿着脸颊,划过唇角,滴落。流云在哭。明明唇角上扬很幸福的样子,却是在哭。
怀念么?不舍么?幸福么?悲伤么、。是苦,还是甜?
泰恕握紧了流云的手,头抵在墙上,闭上眼睛。流云的这股感情,对他来说何等的熟悉,他和柳谦,不也正是如此么?年少的依恋,慢慢转变成的情爱,有过踌躇,有过怀疑,有过期待,有过执着,有过苦亦有过舔,到头来,还是放不开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不,他和柳谦,与行风和流云不同,毕竟行风和流云彼此知道对方爱着自己,而他,却永远都在猜,柳谦爱不爱他。当他以为他不爱时,他会做很多细小的温柔的事,给他希望,让他觉得他对他是有感觉的,当他以为他爱时,他便用语言为躲避,以兄弟情压制……他们两个,他永远都在猜……
“你们……在一起了?”泰恕按捺不住,终是问了出来。
“没有。”流云摇头,“他要成亲,师父给他找好了姑娘,是师父义兄的女儿,很乖巧很温柔的姑娘。那个姑娘真的不错,贤良淑德,如果讨来做妻子,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记得那日,他约行风喝酒,准备说清楚。在一个不太大的酒肆,他很认真的问他,到底爱不爱他,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爱不爱。
那是一个冬日,窗外飞雪飘洒,一直红梅伸在窗前,迎雪怒放。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觉,故做镇定,手心却沁了汗,心跳声大的让他听不到旁边的任何声音,只记得纷纷扬扬的白雪和艳红的梅。
“他终于向我表露心声了,他说爱我,要跟我在一起,他还……吻了我的唇。”流云的手抚上自己的唇,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感觉味道。
“他还说,若不离,此生不弃。”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晚上,我们是那般的开怀畅饮,无所不谈。没有顾忌的说任何话,脸上都是最最发自内心的笑,直到我们两个都趴在桌子上睡着,睡到天亮。”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是我们第一次那般的亲密,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明明说他要跟师父说清楚,不能成亲,可第二天,传来的是他答应成亲的消息,我跑去质问他,他指着身边身穿红衣面容羞涩的姑娘说是,他要和她成亲。”手缓缓抚上胸口,流云的笑有几分酸楚无奈,“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何现在想起来,这里还是这么的痛?”
“于是你走了?”
“嗯,我离开,大家都好过些。可我这张脸——如果行风不想再看,就没什么意义了,我变得跟讨厌它。甚至一度想划几刀子毁了容,毁了容,我便永远都不会再伤心,永远都不会再想起那个人。”
泰恕帮流云拭去颊上的泪,“刀子……划不下吧。”
“嗯。”流云睫毛轻颤,“一想到这是行风喜欢的,我便划不下去,可自己又不想见到,就央着一个说自己会易容的疯子做了这样一个面皮,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真的是到死才可以揭下来。”
“你为何会——”泰恕瞪大了眼睛。
流云轻笑,“当时没想到会后悔,有其很快我又丢了记忆,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戴了面具,现在想起来了,却是要死了。”
泰恕有些鼻酸,这个人,何苦把自己逼至如此境地,“你跑出来就被天宙抓住了?然后……一直没再过行风?”
“被抓住了是我自己本事不济,为何会失去记忆我也不清楚,为何记忆会现在回来,我更是不清楚。”流云唇角的笑有些苦涩,“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我……有点累了……”
“喂你不要睡——”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泰恕拍拍他的脸,迫他睁开眼睛,“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想法吧,快说出来。还有,你……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行风?”
“不……见到了……”
“那……”
“见面时我戴着面具,他没认出我来,而我,失去记忆,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
“很可怜是不是?”流云笑声酸涩,“当时他说我身形像他一故人,就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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