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罕见地有些不自然,片刻后小声说:
“你那个抚恤金……甭只写我了,影响不好。而且年纪轻轻的,说这个……多不吉利……”
司南如凯旋的英雄,被众人簇拥回屋,受到了隆重的待遇。颜豪给他扇风,春cao给他递水,郭伟祥虔诚地给他削苹果;周戎把苹果切成一块块儿的c-h-a上牙签,亲自端来喂给他吃。
“撩妹高手!”众人心悦诚服,“以后哥几个脱单就靠你指点了!”
司南哼道:“早说你们戎哥是我凭本事勾到手的,你们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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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实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整个下午没回来,吃晚饭时也不见人影。郭伟祥偷偷侦查过,说金华中校打了饭去研究所吃,丁实像只忠实的杜宾犬一样跟过去了。
“周上校?”一名勤务兵过来啪地敬了个礼:“郑中将让我来传话,请您晚饭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有要事协商。”
司南挖饭的勺子停滞了下,但周戎像是早有预感,笑着点点头说:“行啊。”
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晚饭后周戎让所有人回宿舍,亲了亲司南的额角,神色如常,向郑中将办公室走去。
司南落后两步,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天光渐暗,海风呜咽,周戎迷彩服外套敞开着,衣摆在风中微微拂动。他身高腿长,又曾受过最严苛的仪态训练,走起路来姿态非常挺拔好看;但在118这样的流氓部队待久了,总有点无所谓和漫不经心的意思。
就像一头老虎,有着雪亮锋利的獠牙,半梦半醒间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司南收回目光,转身向北走去。
前方岛屿最北面,靠近港口,是军方的第六停机坪。
晚八点,一辆车从军方招待所方向飞驰而来,停在了停机坪边。司机推开车门,罗缪尔在几名士兵的严密看管下钻出了车厢。
刹那间风吹起他的头发,罗缪尔眯起眼睛,只见前方静静伫立着一道身影。
——根本不用凭借远处直升机的灯光,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那是谁。
“noah,”罗缪尔笑着沙哑道。
司南回过头:“免贵姓周,你喊错了。”
第73章
士兵们已经被汤皓吩咐过, 只作看不见, 端着枪沉默地站在不远处。
罗缪尔端详司南片刻,突然笑道:“我了解你太少了。”
司南不做声。
“虽然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不, 应该说在同一座宅子里长大, 但我上大学之前一直刻意无视你的存在, 以至于后来再想回忆少年时期的你是什么样,都已经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了。”罗缪尔似乎感觉挺有趣, 说:“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感情方面是这么专一和执着的人。”
司南问:“很奇怪么?”
罗缪尔说:“不奇怪, 只是跟你母亲很像罢了。血缘的力量真是强大的。”
飞机在跑道上缓缓移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罗缪尔和司南对面而立, 距离不过一步, 南海上的风穿过洋流与航母, 尖啸着从两人之间奔过。
“我要走了。”罗缪尔问,“你亲自过来一趟,该不会是特意来向我炫耀你对感情有多专一持久的吧?”
司南冷冷道:“我母亲最后葬在了哪里?”
罗缪尔有些诧异,随即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根本不关心这个, 你连她的葬礼都没去。”
司南抱臂而立, 没有回答。
罗缪尔反问:“你觉得我会把她埋在哪?”
“……”
“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以前我很厌恶oa。这种生物就像……怎么说呢,海面上人鱼的歌声,靡丽、婉转、充满致命的诱惑,明知道循声而去便是死路一条,却还是能吸引无数原本头脑清醒意志坚定的alpha,像蠢货一样前仆后继扑上去, 心甘情愿成为这种软弱无力的生物的附庸。”
司南问:“你在说你父亲么?”
罗缪尔根本不介意他话里的嘲讽:
“所以我十多岁的时候,曾经下决心成年后找个beta作为未来的伴侣,以免重复我父亲那样可笑的悲剧。”
“但按你那个利用二级抗体筛选优等人种的方案,beta的基因怕是在灭绝之列吧!”司南淡淡道。
“这个决定我后来在白鹰基地看到你之后就改变了。”罗缪尔耸了耸肩,说:“不过即使没改变也无所谓,你觉得这会影响我的政治主张?”
司南摇头一哂。
“所以你母亲死后,”罗缪尔继续道,“我父亲伤心欲绝,以至于后来一挫不振。他把她埋在了家族墓地里,希望百年之后能与她同葬……”
司南说:“但我在你们家墓地里没发现她的墓碑。”
“是的。”罗缪尔说:“那是因为父亲死后我把她移走,把我妈葬进去了。”
如果罗缪尔下一句话是“我把她烧了”或“扔出去喂狗了”,那司南今天肯定不会让他全手全脚地上飞机。然而他下一句却不是这个,而是看着司南微微一笑:“你猜移到哪里去了?”
“……”司南眯起了眼睛。
“喂!”飞行员从停机坪上远远跑来,作势指着手表催促:“到点了!喂——!”
身后士兵不安地动了动。
“那么紧张做什么。”罗缪尔轻松道,“我以为你们母子感情很淡薄呢。”
司南轻轻地、一字一顿问:“你把她移到哪里去了?”
罗缪尔扬眉不答,司南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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