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扈全部等在屋外,小厮阿难回到其主子身侧;
聂昕之跟着某大夫其后,是一贯的寡言少语,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家容儿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目光舍不得分一丝给旁人。
郁容慢慢与周昉祯交流着近况,余光瞄到同样不怎么做声,安静听他俩说话的乌云。
这位山大王的作风,跟寨子里的居民十分不一样,颇有些君子如风的意味。
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周昉祯的身上,眼神专注,有一种特别……宠溺的感觉。
郁容当即被雷得不敢胡思乱想了囧。
周昉祯这时说:“时辰不早,我让乌云给你们安排住所。”
郁容自然不可能推辞,老实说走了一整天的山道,之前还接连不停地赶了近十天的路,大家需得好好休整个几日。
周昉祯又道:“后日便是……”话语含糊,大概又是“害羞”了,话锋一转,“往西的龙岩山,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小郁大夫你不如在寨子上多住几日。”
郁容笑着应声,他确实有心想在白泥山多耗上一些时日,至于在不在这乌云寨借宿,一时不能确定,不过朋友的好意先心领了。
不再废话。
“山大王”倒是心细,待客十分周到,没探究一行人的真正身份,许是觉察出什么,将人安顿在距离寨子有小半里远的几间空屋子,附近没本地居民,通行却是方便,不远有山泉作水源。
正合了郁容,准确地说是聂昕之及其属下的心意。
这里清幽,树木遮挡了寨子那边探望的视线,确是能让生x_ing警惕的众人,安心住下的好住所。
送走了周昉祯与其未婚妻,郁容转身没走出一步,看到道旁偌大的大石块,难得童心发作,踩踏上去,目光投远,能将附近三面的大部分景致收入视野。
“危险。”聂昕之不赞同的声音在底下响起。
郁容扬起笑,转头正要跟男人说什么,视线一不小心扫到了某处——
没走多远的周兄,忽就被“斯文书生”的山大王,给推倒在路边横倒的老树上。
便是极度不和谐的画面。
郁容一个猝不及防,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得惊天动地,脚下紧接着一滑。
猛地是天旋地转。
吓得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郁容死死地巴在及时抱着了自己的兄长身上。
“可受惊了?”
聂昕之问着,低头在双目紧闭的年轻大夫额头亲吻着。
郁容慢慢放松下了紧绷的神经,暗道可不受惊吗,真没想到周兄竟是那般的……一言难尽。
明明长着一张邪魅酷拽的反派脸,怎会如此的……身娇体软易推倒?
“容儿?”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脑补,仰脸冲男儿笑了笑,语气心虚略带讨好:“多亏了兄长眼明手快,否则容肯定要吃一遭苦头了。”
聂昕之默默不语。
郁容心知自己太不小心了,让这男人着实担了心,姿态不由放得更软了:“自今往后,我必将兄长的话语奉为圭臬。”
聂昕之淡淡出声:“无须如此,容儿只当保护好自己即可。”
郁容连“嗯”了好几声,跟小j-i啄米般点头点头。
聂昕之没追究,在其后背上轻拍了拍,道:“回屋歇憩。”
郁容继续应着声,特别乖顺地跟着男人进了木屋。
柴禾烧着烈火,吊罐里热汤呼噜噜地响着。
歇憩歇得一不小心睡着了的郁容,醒来就闻到一阵奇特的食物香气,光着脚踩在石板面的地上,好奇凑近正在烧火的男人。
“这在烧什么?”
“硬饭地藕山j-i汤。”聂昕之答。
郁容喃喃道:“地藕……啊,不会是牛大力吧?”
聂昕之诚实道:“不知,行军缺粮时尝以之代食。”
郁容闻言有些汗:兄长当年在军中,有吃过几回饱饭吗?
转而拿着汤勺,解开吊罐的盖子,在汤里搅了搅,捞出里头切成片状的根茎物。
“果然是牛大力,”郁容语气微喜,“在哪弄的?这玩意儿润肺止咳,补虚活络,可以拿回给官家调理身子用。”
再看“硬饭”,居然是土茯苓?脑子一转,遂也不觉惊奇了,在现代时,土茯苓与牛大力本就常用在一起炖补汤的。
聂昕之回答着他的问题:“硬饭与地藕是乌云寨送的,山j-i为我所捕获。”
郁容重新合上吊罐盖,靠着男人坐下:“明儿问问乌云寨的人,看他们愿不愿说这些东西从哪挖的,我们弄上一些带回去。”
没办法,牛大力与土茯苓都是药局没得卖的药材,便是有人发觉其能食用,目前看来,皆没用在治病方面。
偏偏这些植物,在旻国内陆、沿海是找不到踪迹的。
聂昕之只说:“尽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笑道:“反正咱们这趟人手多嘛,伪装的又是商人,不多带些好用的药材回去可不白来这一遭麽!”
聂昕之微颔首。
“还有三七,药局里的品相参差不齐……”郁容继续叨叨着,“要是能找到天麻就好了,”忽地轻声“啊”了下,“忘了兄长这趟有任务,会不会耽误正事?”
聂昕之摇头:“无妨。”
郁容闻言,不由得狐疑地打量着这男人,所谓密令真不是借口吗?
聂昕之没再给他质疑的空隙,盛起了一份热汤:“尝尝。”
正感到饿了的某人,瞬时忘了怀疑,捻着汤匙,挑起一口汤,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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