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这群人见他要走,还以为老靳怕了,越发气焰嚣张。
不甘心拦在门口不让靳阳出去了,还要往院子里走,去拉住老靳。
老靳当即虎目圆睁,连胡子也根根竖起,即便深夜没有月光,黑漆漆一片,可映着屋子里传来的灯光,老靳的脸色还是非常唬人的。
“爸,你先进去。”
靳阳挡在老靳前面,也拦住了那些要进来的人。
身后孩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老靳是要进去了,但进去之前……
他从墙角抄起一把扫院子的大扫帚,光把就有一米五长,推开靳阳冲着门口闹事的人就砸了过去。
“什么东西!不讲理的玩意儿,大不了老子提前退休!还以为是十年前呢?是不是还想拉我们去游街啊?”
扫帚上面带着雨水,一下一下的往人群里砸,老靳是气疯了,靳阳拉都拉不住他。
闹事的人见老头儿急眼了,他们也怂了。扫帚打过来全部往后躲,四散开来生怕砸到自己。
局里已经派人去沟里了,但消息没传回来,这些人着急才起了来靳阳这里闹一闹出气的念头。
结果人家还不是个好欺负的,挨了打心头那股子邪火才被雨水浇熄。
“我儿媳妇是扫把星倒霉蛋?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才散了德了!缺德败兴的,什么玩意儿!”
老靳手持一把长扫帚,气势汹汹活像捂着大刀的关公,拦在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看你们今天谁能进我家院子里来,哪个有胆子上来试试!”
打散了众人,老靳把扫帚往地上一立,扭头对靳阳说:“你该去哪去哪!谁敢拦一下?”
兴许是挨打后自觉理亏,来闹事的人们倒没有拦靳阳,反而让出了一条路来。
靳阳回头瞧了一眼屋子,顺着中间留出的路上了车。
破汽车发动时轰隆轰隆的响,靳阳开起来还得避开路面上积水深的地方。城里的下水不好,万一开进去,积水漫过汽车后面的管子,说抛锚就抛锚,想再发动就难了。
靳阳一路直奔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脑袋里胡思乱想个不停。
“可千万不要出事。”
汽车停在地质局门口,靳阳嘴里仍在嘟囔着这一句。
平白无故的一队人没回来,地质局自然也不能休息,大半夜的仍然灯火通明。
看门的看见汽车来了,披着雨衣抓着手电走了出来,在车玻璃上照了照。
靳阳脑袋里琢磨着事,趴在方向盘上愣是没有动作。
看大门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手电筒的光往里晃:“同志!你哪个单位的?这么晚了干啥呢?”
靳阳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抬起头被手电筒的强光一晃,眼睛刺痛伸手挡了一下。
等眼睛稍稍适应了光亮,靳阳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摇下窗户往外递,看大门的接过工作证,已经浸湿了。
好在上面的字和照片仍看的清,工作证塑封上的地质局三个字也清晰可见。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看大门的把工作证给靳阳从玻璃窗户里递回去,却发现不只是工作证,车里的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脑海里紧接着闪过一个念头,知道这位是谁了。
靳阳,工作证上的名字,不就是带队出去的没回来的萨楚拉的爱人嘛。
妈诶,啥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话说的可太不合适了。
看大门的连忙跑回门口,把大铁门打开放车进去。
靳阳自然没有注意到看大门的措辞,他顺着门开了车进去。
下车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淋后的冷,还是心中的忐忑,总之手指颤个不停。
他朝着灯光亮起的地方走去,屋里有不少人正在忙乱的走动着,手里拿着文件,打电话的打电话,吼人的吼人,忙的不可开交。
靳阳进门的石斛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抬头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掉落的文件转身要走,被靳阳一把抓住。
这人一看靳阳的脸色生生怂了,语气没了刚才瞪人的神气,开口道:“咋,你撞人还有理了?”
“去沟里的那队人有什么消息吗?”
靳阳拽住他的袖子没有撒手,问道。
被他拦住的人反问:“你谁啊?”
我也没见过你,咋进来的?
看大门的是越来越不行了,咱们这是啥单位,现在又是特殊时间,咋能啥人都往进放呢?
“萨楚拉的家属。”
靳阳见他答非所问,一把将人拽到了自己跟前,弯下腰再次问道。
“我问你有消息了吗?”
瞧着靳阳的眼睛血红,再一听是萨楚拉的家属,这人啥都明白了。
领队的女大学生,好像结婚了,结婚对象也是局里的,不过在外地。
现在看情况,眼前这人浑身湿透,又是大半夜的过来,应该就是他没跑了。
“还…还没,不过同志你先别着急啊,应该快了!搜救队昨天就去了,最晚明天早上,肯定有消息!”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袖子从靳阳手里抽出来,生怕靳阳一激动,和早前那些闹事的家属一样,随便找个人出气。
局里都说了派人去了,他们还是闹个不停。
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事没搁在谁身上谁不着急,换了他要是自己的亲戚杳无音讯,也得上局里来闹。
“里头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他负责这个,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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