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隽回抱她,低声道:“我爱过一个人,至今不能忘怀。”
“那你为什么以前不说现在要说?”安思微闷闷地问他,“是不是觉得我不能代替他?”她已经隐隐猜想,俞明隽口中的那个人是个男人。
“没有代替的说法,你是你他是他。我以前觉得他是过去了。”俞明隽轻叹一声,“可现在,对你不公平。”
安思微放开他,泪眼朦胧地说:“你和小公子再续前缘了吗?可是他真的很不靠谱啊。”她低下头,“我不是嫉妒他。”
俞明隽笑笑:“不是李炳耀。”
安思微转过身往车窗外望去,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她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着各种app,然后翻到了一个多小时前薛桦发来的短信。
她整个人陷入了失落中,带着哭腔说道:“仇师傅,你看看哪里能把我放下来啊?”
“送你到家再说。”俞明隽沉声道,“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安思微泄气地靠在后排,低声说道:“仇师傅,我说的话你都要当没听到好吗?”然后她闭上眼睛缓缓道:“我一直都觉得不太真实,你和我说了我反而感觉自己着地了,踏实了,心里在想‘俞明隽确实不爱我啊’。其实我也是啊,我也不爱你,我对你只停留在‘喜欢’的层面。可是你居然会用‘爱’这个字去形容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俞老师,他当初怎么会错过你呢?”
“不要这样。”俞明隽拭去她脸颊滑落的泪痕。
安思微睁开眼睛对他笑了笑:“我不是在自虐啊,我是真的好奇,怎么会有人错过你呢?要是我的话,肯定不放手啊。”
半晌,俞明隽问道:“你是跳出了女朋友的身份了吗?”
“我闻弦歌而知雅意。俞老师,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算聪明的?”安思微朝他勾起唇角,“至少不招你烦。”
“你很聪明,很可爱,是个非常好的女孩。我甚至觉得,我太老了,和你不配。”俞明隽点了点自己的鬓角,“看到没有,我老了。”
“你是鲜艳的,我是暮气的,这么一想,总觉得我在老牛吃嫩草。”俞明隽笑笑,“但是人就是这样,贪恋温暖,贪恋阳光,有能力的哺乳动物都会在正午的时候翻出肚皮晒太阳。人类除了会掩饰赤裸的身体并且拒绝在尘土里打滚之外,也是这样的习性。”
说到这里,他想起李炳耀对他说的另一句话:“你让骑士们前仆后继为你浴血,真是冷酷的吸血鬼。”
他确实很冷酷。
在安思微的坚持下,在离她家两个红绿灯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俞明隽和她一道下车,安思微抹了一把眼睛喊道:“说好的不晕染啊,连眼线笔都骗我……”
她背过身不看俞明隽:“眼妆花了,像个黑山老妖。我回去了,俞老师你想挽回的话有24小时的时间。”说着就一路小跑走了。
俞明隽目送着她离开,回到车上,发现安思微把那个宝石胸针留下了。这一瞬间他想把这个东西和它的主人一起扔进黄浦江。
第三十章
停车场一役后,严嘉戴着口罩去了公司,收拾了点东西回家。许旷以为他直接卷铺盖走人了,结果严嘉抱着那摞单子进了书房:“太好了,我终于实现自由职业人的理想了,老总叫我回家干活不要影响同事心情。”
严嘉家里蹲了几天,找了各种借口不让老妈来看自己,还假装自己五一出去旅游了。等五一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脸上总算光滑如新了,又当爹又当妈伺候他的表哥提出要搬回御景嘉府。
许旷是担心往后还要牵连嘉嘉表弟,再加上上次在书房漏了本笔记本差点让严嘉翻了内页看到自己的字迹,所以怎么想怎么觉得该避避。
严嘉提出反对,他不舍得表哥。大他五岁的表哥很早就去了北京上大学,往后聚少离多,这两三个月时间相处几乎是以往十几年的总和。他童年崇拜的依赖的表哥在他身边照顾他宠他,生活不要太惬意。更何况他觉得不能让表哥一个人住在空旷寂寞的大别野里。
严嘉的反对无效,许旷去意已决。
这等大事舅妈必须到场了,严嘉喊来老妈挽留。
黎芳横刀立马,非常干练地给外甥收拾起箱子。严嘉一看大事不妙,拦住他妈:“你怎么来帮倒忙?”
黎芳拍他脑袋瓜:“傻宝,你多大了?还要阿哥陪你睡啊!”
严嘉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是阿哥……”
黎芳帮他扯到一边:“阿哥现在蛮好的呀,那边才是他自己家,他想回家你还拦着啊?”
严嘉还想说什么,被黎芳拦住:“阿哥最后还是要靠自己调试的,心外无物,心内有理……”
“好像不对,不是这么说的……”严嘉被妈妈揉了揉肩膀,“好了好了,准备准备,待会儿路上又要堵死了。”
当初薛桦花了8000多万买了御景嘉府的房子,但是几年下来没住满一个月。搬过去前许旷已经找了长包的别墅管家打扫整理了一下,就等以前请的家政郑阿姨排出时间过来料理家务。
许旷没敢打听别墅管家来去这一遭多少费用,他颤颤地想这一下水电地热燃气物业费得出多少啊乖乖。
打定主意以后只开一盏灯的许旷一路上在拨算盘,感觉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过上日出斗金的奢侈生活,幸甚至哉。严嘉看他发呆,开车的间隙问他:“阿哥,你在想什么呢?”
“想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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