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整个天界都没有第二只毕方鸟,我也要成双成对!你给我一个伴侣,不然我就烧光你的红线!”
“算我怕了你了。这样吧,我给你画个昙花仙子,你天天挂在窝里就当是伴侣吧。”
仙兽有多耿直整个天庭都知道,月老估摸着最近鄙视仙帝的次数太多,就算这只鸟真的放火那位八成也会拍手称快,最终只能无奈就范。
最后月老果真以白云为画卷,黑夜为墨,星辰彩虹为之上色,绘制出一副绝世美人的画卷,而毕方也真正视它为自己终身伴侣,日日衔着此画飞翔,与它共同看尽山河风光,许久之后便在仙界没了消息。
有人说它是愿望满足,从此与画卷长相厮守;也有人说它失手毁掉了画随之殉情,唯独没有任何人猜到,它竟是来到了人间,还成了搅尽天下风雨的无名魔尊。
那时候的毕方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恨,它只是在偌大天地感到有些寂寞,想着就算只是幅画,能陪着自己也好。很久以后,毕方才明白,它生来便是超脱凡俗的仙兽,却去向往凡人苦苦想要摆脱的七情六欲,这样的想法,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这就是画中至宝《月下美人》的来历,传闻那画上绘制着一名姿容绝世的白衣女子,她在月下莞尔一笑的模样即便是无心无情的仙兽也会为其倾倒。
然而那到底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幅画,过去画坛只当神话故事笑笑便罢,诸葛青天也从不曾把其当真,直到今日亲眼见到秦九,方知那些传说原来是真的,只是后续远不如故事中那般美好。
这故事由诸葛青天口中说出用词倒是不怎么正经,但是却正好和魔尊身份对上。
魔尊无名无姓,自出现时便拥有至强修为,除了下凡的仙人道祖无人能敌,天下修士竭尽全力都不曾查出半分线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本就是天上的仙兽毕方,凡人自然不可能得知任何消息。
对于魔尊变化莫测的身份千仞现在多少已经有些习惯了,对于自己亲爹是只鸟的事实也再没有多少惊异,只是看了眼听着诸葛青天叙述神情很是落寞的秦九,他对于亲娘是幅画这一点仍是很怀疑,这便问:“你是说,他和画成亲了?还生了儿子?”
许是被这些旧事勾起了回忆,白衣女子只是摇了摇头,很是怀念地接上了后续的故事,“画终究是死物,毕方原以为有了月下美人的陪伴便不会孤独,谁知每日看着画中的妻子,心中更是渴望见到妻子能哭能笑的模样,于是他瞒着仙界将此画点化成灵投入轮回司,让它真正变成了人。”
毕方果然是天下闻名的那个魔尊,即便身在天庭依旧如此胆大妄为,说到这里,秦九神色微微一沉,最终还是没在外人面前说出那些令人痛苦的旧事,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后来,他违逆天条私自下凡来到了我的身边,和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真正结成了夫妻。直到遇上了些意外,我不大光彩地死去,他便入了魔。”
鬼神诞生皆伴随着极致的爱恨,从第一眼看见她众人便知这外表柔弱的女子定是一名强大鬼神,然而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让一个鬼神主动说出自己死因,最后也只能一齐陷入沉默。
他们不愿触动女子伤心事,倒是她见千仞突然不再说话,凡是轻笑着安抚道:“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了,今后不再踏足人间,就在这海外和我抚养孩子长大。他说过,一定会在晚上昙花盛开的时间回来,我用尽全部生命的等待,他一定要恰到好处地回头,在第一眼就和我四目相对。现在已经是正午,夜晚不会很久的。”
她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期待和希望,就连眼角的泪痣也无法为眼眸添上半分愁态,然而只有从现实而来的众人知道,时间早已过去了数百年,毕方虽然凭借自己来自金乌一脉的力量停住了岛上的日夜,到底没有如约回来。
就在诸葛青天和千仞同时没了言语的时候,原本一直胸闷到说不出话的律令忽地能发出声音了,他头一次真正沉静下来,眼角直直没入发鬓的血纹如同永远不会褪去的泪痕,然而话语却平静得很,只轻轻道:“他会回来的,不论过了多久变成什么模样,一定会依约来到你身边。”
他没说错,虽然什么都不记得,性情也和从前不同,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来到她的身边。他视她为妻,只有这一点,不论身份如何变幻,不论换过多少名字,从不曾变过。
然而,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秦九也很难从这个陌生面孔上辨别出过去痕迹,虽觉他语气有些耳熟,最终也只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虽然外表奇怪了些,原来是个好人啊。”
律令的身侧时刻有雷云环绕,面孔又妖异得很,这句奇怪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但是,他完全无视了前半句话,在看见女子笑容时便已激动地抓住了诸葛青天胳膊,“她夸我了!她还对我笑了!怎么办,我的心跳得好快!”
对自己和老丈人已经用另一种方式混熟的事实诸葛青天差不多接受了,此时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安抚道:“稳住,你是雷云形成的精怪根本没心跳!”
他这一说律令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人的情感反应,瞬间担忧道:“可是我刚才好像真的听见它跳了,你说是不是我见到她就长出了颗心?”
“拜托你们多正经一会儿好吗?”
见这两人一凑到一起便瞬间齐齐扔掉了形象,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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