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一年来,每个月都有几个眼线和我失去联系。”卡森连着又翻了几页幻灯片,所有失去联系的分支都从实线变成了虚线。
“起初少了几个人我也没太在意,毕竟做这行的,随时都可能遇上什么三长两短,但这几个月我明显感觉到我眼线少的太快了。不过倒是听说纽约警察局反黑组新来了一个主任,我就请人去查了查那些人失联的原因。”
“有的是‘意外’死亡,有的死于帮会内战,有的离开了纽约,还有的直接拒绝继续和我们合作了,其实真的被抓进去的只占了少数。说起来,我还和另外一个老同行比了比,在过去六个月,我眼线失联的发生率比他家高出了75。是有人盯上我了。”
“你觉得……”亚奇咽了一口唾沫,“是他干的?”
“那还能有谁呢?”卡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杀了我手下的人还留我的名片,一边威胁我还一边给我添堵。这是我经营了三十几年的情报网络,没有它你们的工作就会变得极其危险。最近你不在,上周杰克差点出事,因为我的一个眼线给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
说罢卡森又点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一束分支末端的小圆点变红放大,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照片档案。
“有追踪这个人吗?”亚奇问道,“或许是个线索。”
“当然有,等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再也不会说话了。”
亚奇拖长尾音地哦了一声。
“但是我找到了他的手机,里面有最近一个星期他的gps记录。我暂时有一些想法,但是需要更多的证据。”卡森的眼睛没有焦点地扫过了空荡荡的会议室,投影仪在他脸上打上一层薄薄的冷光,“其实,现在我和你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不想再拖了。在把这个问题解决之前,我不会再接其他任何任务。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
“在那之前,我先看看你废这么大劲儿弄来的东西有没有用。”卡森扬了扬手中的usb,“好了,去找吃的吧。”
与此同时,纽约联邦调查分局。
被停职之后凯德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整理线索,他主要把研究重心都放在了“艾瑞克”和匿名者之间的联系上。
不过他最近找到了一点新的突破点,这让他每天路过那群埋头研究“艾瑞克”是谁的探员们时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快感。谁让上面让他避嫌,不准他参加“艾瑞克”的搜捕,所以无论别人问他什么“艾瑞克”的事儿他都拿一句“我也不清楚”搪塞过去,哦,除了“艾瑞克”热爱零食这点。
其实“艾瑞克”很少提及他的个人生活,再加上说起话来整天满嘴跑火车,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但前段时间他常做噩梦的时候,凯德有两次听他呓语提及了“萨沙”这个名字。
他从来都没有深究过那个“萨沙”是谁,反正“艾瑞克”不愿意讲,谁也问不出来。但凯德觉得那一定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或许是女友,或许是母亲,或许是艾瑞克曾经提及的,那个他都不能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妹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萨沙”是一个来自东欧的名字,而且“艾瑞克”听的懂俄语。就以上两点,在美国都不算太常见,加在一起他几乎可以断言“艾瑞克”有一定的东欧背景,或许是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或许是来自东欧某个国家的二代移民。
之前在整理“匿名者”档案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份之前被搁置了的资料——近三十年来,一百三十五例涉及一颗子弹穿过额头致死的案件。
他尝试着在这些案例中寻找关键词“萨沙”,并没有发现任何匹配的结果,然后他又搜索了关键词“俄罗斯”,发现了一共十起案件,主要是东欧黑|帮闹事,三起毒品走私四起谋杀以及两起街头斗殴,其中一起还被锁了他没有权限查看。凯德猜测档案上锁或许是因为案件涉及间谍行动,毕竟俄罗斯在美国土地上除了间谍就是佣兵的形象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等凯德把每一份案子都仔细看完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看的每一起案子里的凶手不是还蹲在监狱里就是已经死了,多半还没有合法的公民身份,从档案里的照片来看也找不出和“艾瑞克”有半点相似。
或许艾瑞克根本就不是匿名者,或许艾瑞克染了金发还一直带着蓝色隐形眼镜,或许匿名者和这一百三十五例作案手法相同的案子也完全没有关系……凯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自己书桌上趴了一会儿,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种打人使不上力的无奈。
所以,那份上锁的案子,还有去看的必要吗?
凯德捏了捏眉心,心底一万个想放弃,但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遍那份上锁档案的大致内容,忽然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发现那份文件的案发地点就发生在纽约,也就是说,纸质的那份档案现在也锁在纽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凯德这个潜入档案室的惯犯来说,这比黑掉数据库来的简单多了。
恰好档案室换了前台,新来的小姑娘显然没什么经验,天天都在花痴局里来来去去的肌肉帅哥,“太阳当空照,小哥对我笑”这句话横着写在脸上。
然后她就看到凯德对她笑了一笑。
“抱歉,打印机没有墨条了……”凯德指着隔壁笑得一脸无辜。
小姑娘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去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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