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茹早就做好了早饭,李建国吃完就送李雅淳上学去了,她因为挂着和陈正则说几句话就没去店里。看陈正则起来了,她连忙走过去,说:“则则,醒了啊,你同学呢,还没醒?”
陈正则觉得他妈有些奇怪,从昨晚他把梁砚带回来开始,他妈看梁砚的眼神就有些怪,闲聊时还莫名其妙地问梁砚高中是不是滨大附中,而且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她的眼神更怪了。不过他心虚,没敢多问。
“他还没醒呢,我出来上个厕所,我俩今天都没有一二节课,不用去那么早。”陈正则不敢和他妈对视,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去了厕所。
儿子大了,男女有别,沈玉茹也不敢追进去问,只好在外面等着。
陈正则放完了水出来发现他妈还在厕所门口站着,不禁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说:“妈,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想我去哪啊?”沈玉茹有些阴测测地说。
想起母上的降龙十八掌,陈正则讨好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以为你去店里了嘛。”
沈玉茹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余光瞧见陈正则房间里有人出来,连忙推了陈正则一把,自己也赶紧往那边走,边走边说:“梁砚啊,出来怎么不喊一声,让陈正则去扶着点你。”
梁砚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白皙的脸上多了些红晕,他在面对沈玉茹的时候格外的乖巧,“阿姨,这已经够麻烦你们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和则则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把这儿当家里,千万别客气。”看见了梁砚,沈玉茹又变回了那个正常的妈妈。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半天,陈正则就在旁边看着,连嘴都插不上。
梁砚的脸越说话越红,最后整个人几乎从头顶红到了脚底,他停下了客气的话,说:“那个,阿姨,我想去下厕所。”
这时沈玉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陈正则:“你还在这愣着干嘛,赶紧扶着梁砚进去啊。”
陈正则扶着梁砚进了厕所,关上门之后立马笑弯了腰,他一边笑一边把梁砚带到了马桶旁边,对梁砚说了一句“完事了叫我,别自己往外走”,然后转身出去了。
出去之后陈正则发现他妈走了,估计是觉得刚才那事不好意思了。
就这么,梁砚在陈正则家住下了,住了一个半月,腿上的烫伤彻底好了之后陈正则才放他回去。
因为陈正则家在江南,滨大在江北,陈正则于是就把高中时买的山地车拿了出来,每天带着梁砚上下学。
滨市的夜景很好看,特别是滨市大桥的夜景,两个人有公选课的时候回家的速度总会比往常慢一些,因为陈正则总喜欢在桥上停一会儿,两个人趴在桥栏杆上看着整个滨市,美其名曰欣赏美。
要是碰见雨天陈正则就把车放学校,带着梁砚打车回去,总之就是不放梁砚一个人回去。
两个人不是一个院,课表不同,但上课下课的时间是相同的。陈正则向梁砚要了课表,下了课就过去扶着他去下一个上课的教室。有时候遇到一个人有课一个人没课的时候,没课的人就去图书馆里等着,等下了课一起回家。
按理说在学校的时候陈正则不用特意过去照顾梁砚,毕竟还有同班同学和室友,随便一个人就能帮忙扶一把。但是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陈正则发现梁砚的交友圈简直干净得让人想哭,不仅室友里面没有相处得熟识的,就连一个班里都没有一个聊得上天的。
这并不是说梁砚他性格怪异,交不得朋友,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懂得人际交往。按常理来说,男生间的友谊有时候一顿酒就能确定下来,再不济一起吃顿饭也可以。
而梁砚估计是从小孤僻惯了,或者说他以前可能是受过同龄人的欺负,他对于整个寝室,班级,乃至于周围所有和他差不多大的人都抱有一种冷漠的态度,大有一种“我不去招惹你,你也不要来招惹我”的意思,当然,这些人里陈正则除外。
这些都是陈正则根据平时的观察推理出来的,至于梁砚为什么独独对自己不一样,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吧,因为一般人遇到梁砚这种人早就撤退了,哪还像他一脸无所谓的往上贴。
在熟识之后,陈正则也曾说过梁砚这个问题。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祖宗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而且根据梁砚的自身情况,他也只有靠朋友这一条路可走。
陈正则教他了一些交朋友的办法,但后来梁砚回来反馈,当他买了一斤苹果回去并且挨个给室友分的时候,室友都是一脸“这个人是梁砚吗”的表情,寝室里气氛特别尴尬,然后他就又缩回了自己壳里,不想出来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陈正则有些纵容的想,反正还有他。
这一个半月里陈正则也并非过得一帆风顺,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却又不后悔的事,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这就是陈正则内心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个周五的早上,陈正则和梁砚都没有一二节课,能多睡一会儿。不过自从梁砚躺倒这张床上之后,陈正则就再也没睡过懒觉,每天早上总是早早就醒了。但陈正则却是很满意这样,因为梁砚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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