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朗别过头,那句互许心意十分刺耳。他将他当年施舍的亲近当做情意?
“我们之间不过是皇兄弟罢了,长欢殿乃是你的皇后所居之处,望你悉知。”
赫征的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也被捏紧,“皇兄,朕是真的早已悔过,你……莫要再待朕如此冷漠,可好?你走之后,朕食寝难安,这十年如一日地思念你,朕……是爱你的。”
他平日只会处理国事,带兵打仗,还当真不懂如何谈情说爱,吐出这个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字眼,赫征既是紧张又是忐忑。
只是未想到,他这份真心实意,却在赫朗眼中不值一提,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等到这句年少时期便期待的表白,却没有半分激动,只是感慨。
“你爱我对你的好,而不是爱我。”
赫征呼吸一急,连忙摇头反对。
“皇兄,我爱的仅仅是你,就算你如今待我如此冷漠,我却也还是想要亲近你,这不是爱是什么?”
赫朗摇摇头,不说话,独自在床边找出一枚玉坠,赫征定睛一看,才从回忆中将这抹记忆牵扯出来,将这枚玉坠认出,一下子大喜过望。
这枚玉坠或许算的上是赫征送给赫朗唯一的礼物了,虽然也只是他当初随意从当日配饰上扯下赏的,不过当初的赫朗,却将它视若珍宝,贴身携带,日日抚摸,于是表面显得光滑与陈旧。
这小小的物什,原来十年过后,皇兄仍旧有保存着?那皇兄心中是否确实还有他?
赫朗走近他,抓起他的手,赫征瞬间心如擂鼓,手心冒汗,期待着面前之人会对他露出从前那般的温柔笑意,告诉他其实他的心中也一直有自己。
只是很遗憾的是,赫朗只是将玉坠放到他掌心后便退后,与他生疏地拉开了距离。
“年少轻狂,懵懂无知,我曾对你许诺过许多,等不到你回应时,我也说过会等你一世……你送的玉坠,我一直保管至今,只不过很抱歉,这物什现在还给你,我不想等了。”
赫征面上慌张,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连连摇头,“你不用等,以前是朕愚蠢,才会错过当时的皇兄,从此之后换朕等你,可好?”
他紧紧盯着赫朗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中之中看到一丝怜惜或心软,但他却心凉地发现,这双眼眸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透彻,也无风雨也无晴,再也映不出他的半分影子。
在那一瞬间,一切帝王威严都被抛之脑后,赫征咬牙,将他一把抱住,眼眶发热,不惜如同顽童般赖皮,“不许,朕不许皇兄不要朕。”
重新触碰到这具身体,鼻间溢满赫朗身上的怡人气息,赫征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若不是他如此强硬,怕是一辈子再也抱不到这个人,皇兄待他如此冷淡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脑中的理智随之松懈,赫征双眼泛红,像是入魔一般将赫朗推至温软的床榻之上。
赫朗面色一变,却抵不住他强劲的力道,严肃问道:“你想做什么?”
“皇兄莫怕。”赫征轻声哄他,手上却是一把拉开赫朗的衣领,在露出的那截形状美好的脖颈上虔诚地轻吻。
即便多年前的他当时无龙阳之癖,但偶然瞥见皇兄这具美好躯体时,也着实被诱惑到,当时的他玩心大起,在他耳后与锁骨亲了一下,随意亵玩了一番,皇兄的脸尽管红了个透,却仍旧揪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
回忆中羞涩动人的面容与此时冷如冰霜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赫征的身子一僵,却见赫朗奋力将他推开,举起手中的茶杯在床沿摔破,直接往手腕方向划了一道,随即拿着沾血的瓷片对着他,让他不敢再靠近半分。
“滚开。”
赫征盯着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心中大乱,果真不敢再乱来,连连后退到遥远的距离,好说歹说才让赫朗放下手中的危险物什,命宫人上前包扎治疗。
“如果你不愿,朕不强迫你,莫要伤害你自己……”赫征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悔意,他是未想到皇兄为了不靠近他竟然会如此冲动,他当真就这么厌恶自己?
望着他受伤的手,赫征满面仓皇,可是赫朗却干脆直接闭目养神,连一分注意力都不愿给他,赫征眼中露出一丝无措的茫然,不甘地凑前问道:“你当真就对朕不留一丝情意,将朕视如豺狼虎豹?皇兄当年说的中意朕,都是假的么?”
原以为这人会不甚在意,可赫朗却突然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被你伤得这么深,为何又会心甘情愿喝下毒酒?”
他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格,却愿意为了赫征,在权势众多的中庭来来往往,就为了能见上他一面,即便赫征不会看他的书画,也整日为他作画写诗。见他为了□□而焦虑,便绞尽脑汁地自学药理,为他熬制养身的安神汤,哪怕他从来都将他当做消遣玩物,开心了便与他亲近,不开心了便将他冷落在一旁,他却也只当赫征是年少未懂爱,耐心等待他的长大。
这每分用心皆是刻苦铭心,赫朗不信这人会感受不到。
他答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也继续保持缄默。
这个答案听得赫征又喜又悲,皇兄的确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他的,可这份爱,却被他弄丢了。
“皇兄,朕知道朕错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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