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王自尽后尸体并没有送到皇宫,而是被人劫走不知所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必死无疑,短刀划过喉咙鲜血喷涌的场面,尽百侍卫亲眼所见。”
他神色恍惚的走近,却是双膝一软猛地跪了下去,他和沈厌七一度认为那人被仇家挫骨扬灰,谁成想三年竟被保存在这种地方,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还是强忍情绪取出灵牌后的瓷坛,他全然不顾被发现的风险,一脚踹开大门,快速蹿出院落。
他不知自己抱着那人的骨灰跑了多远,仿佛身后有追兵身前有悬崖一般绝望,他脑海空白四肢沉痛,突然一脚踩空,便险些从树上掉下去,他紧紧抱着瓷坛踉跄落地,猛地一吸鼻子,脸上早已涕泪横流。
连承辞面孔狰狞的紧紧攥着信笺,有些头晕脑胀的扶着案几,顿了片刻,他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狂躁,发疯般摔打着目光所及的物件,茶具烛台瓷器皆被恶狠的掷在地上,他猛地一把掀翻桌子,心力憔悴的咳出一口血。
他跌跌撞撞的冲进屋,便见连承辞重重喘息着,手指颤抖的抹去嘴角血迹,那人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眼泪瞬间下来了,他怔了一怔,便见对方浑身脱力般倒回椅子上,手中的信纸被揉捏的不成样子,滚落到他脚边,连承辞再抑制不住,捂着脸啜泣起来。
他三年来从未见过连承辞如此模样,想必是知道了真相,他喉头动了动,眸中悲伤满溢,神色却还是故作淡然,连承辞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故作沉着的冷声道。
“这不是真的。”
“信上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不是好端端在我眼前吗。”
颤抖又隐隐带着哭腔的男声,他别过头不忍去看对方的模样,连承辞色若劫灰,猛然站起身子走向他,挥手就是一掌。
他被抽的身子一歪,踉跄着站好,又默默低下了头。
“三年,三年,瞒了我三年,你……你还敢顶着他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连承辞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令他恶寒,他却是抿着嘴唇,紧紧抱着那瓷坛,一言不发的忍受着。
他在路上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人的骨灰还给连承辞,到了连府又觉得无颜面对,谁知走神功夫却见那背着双刀的林一桥背对他蹿出老远,心知有诈还是迈进了院门。
“我以前就听他说过你二人容貌身形都很相似,就担心你利用他,结局果真如此,应不负,你根本不配人不负!!”
他本就心力交迫,听闻此话更是心中窝火脸色一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张口吼了回去,瞪着连承辞咆哮道。
“你以为我想这样活着吗,你以为我心里不负罪吗,你以为我借着他的样子是消遣吗!”
对方被他如此一喊,当时便怔在了原地,他手忙脚乱的擦着眼睛,还是有泪水不断的涌出,一而再再而三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多想当年死的是我,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弟二人,但是我别无选择。”
他低头看着瓷坛,还是将它双手托了出去,连承辞神色恍惚的接了过来,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最终还是猛地跪了下去。
“我无权留下。”他沉声说着,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将其余承诺咽进了喉咙,他平复了心情,决然转身离去,心口仍在作痛,双眼亦肿胀难忍,他强打精神,脚尖一点直奔九院。
第28章 “杀你二人,绰绰有余”
林一桥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在他屋门前蹲着,手握长刀嘴里却叼着一根枯草,他抬眸看见他回来了,懒散的笑道。
“这是从哪儿回来的,被欺负到哭鼻子了?”
他作势拔出如一,用力劈向林一桥面门,紧要关头白衣男子猛然出现,挥剑架住他这一剑,林一桥纹丝不动,仿佛早知道生与会来插手一样。
“让开。”
生与神色凝重,狠手拨回如一,目光凛然的瞪着他低声道。
“有话好说。”
“让开。”
他再次冷声喝道,丝毫不肯退让的又往前逼近一步,林一桥默默看着那二人僵持不下,顾自站起身子悠悠抻了抻手臂,将龙首玉佩扔向他怀中,他退后两步才得了空隙握住玉佩,对方毫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丢下一句“你二人慢慢聊”便趁机溜走了。
“你真是应不负?”
生与提着剑郑重的问道,他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笑了笑。
“怎样。”
“你要讨回九怀欠你的一切吗。”
“如何。”
生与默不作声的垂下眸子,他定定看着对方,警惕的攥紧如一,谁知生与却是沉声道。
“我给你机会杀我。”
“当初一案我知道你没参与。”
他郑重其事的道,还是默默向后退了两步,生与注意到他这忌惮的模样,薄唇轻抿,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带着一丝凄凉。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插手的。”
“那你去哪儿。”他尚未料到生与会让步,听闻对方要离开便下意识问道,生与同他擦身而过,并无回应,他沉思了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别走太远。”他一把抓住生与的袖子,收回戾气目光一沉,顿了顿,又轻声道,“我怕我找不到你。”
生与低低不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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