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这样,我就放出话去,就说我蒋凌子孙根不能用了,看谁还愿意嫁进来。”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啊!”祁安伯忍无可忍,脱下鞋子就要打过去。
“祁安伯。”
陈锋持剑而入,看了眼滚在地上的甜枣,目光落在祁安伯拿着鞋子的手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祁安伯爵位没陈锋高,见到陈锋,气势也都没了,只好尴尬穿上鞋子,道:“威远侯,老夫是接这孽子回府的,他在你府上叨扰了这么多天,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蒋凌:“……”那您老人家在别人府上脱鞋揍人就好意思了?
陈锋将宝剑往桌子上一搁,金属撞击声令祁安伯心里面一颤,他悄mī_mī瞅了一眼陈锋,就听他面无表情问道:“您是现在就接他回府?”
“是……的。”
陈锋点点头,“我看您并没有备车过来,那看来您是打算亲自将蒋凌抱回去了?”
“啥?”祁安伯不太理解。
陈锋倏地一笑,“我想您似乎没搞明白,蒋凌的伤不能胡乱动,您这是要他自己走回去?”
他虽笑着,眼中却无笑意,身上冷锐之气直逼祁安伯。
祁安伯顿时就怂了,“那、那我先回去准备辆马车再来?”
蒋凌直接看向他,“不必了,蒋凌就住在威远侯府,等伤好之后就回训练营。”
祁安伯再没眼色,也知道陈锋是在赶客了。
他偷偷抹了把冷汗,只好告辞,临走前还瞪了蒋凌一眼,蒋凌坐在床上嘚瑟朝他一笑,差点将他气得倒地不起。
祁安伯走了之后,蒋凌就笑嘻嘻地看向陈锋,“你不是去训练营了么?”
陈锋“嗯”了一声,“之前忘了拿剑,回来讨。”
蒋凌心里呵呵,谁不知道你从来剑不离身?骗谁呢?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生气了,把这个推倒了。”蒋凌指着倒在地上的矮桌还有那些甜枣。
陈锋弯腰将矮桌扶起,又将地上的甜枣捡起来,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训练营了。”
蒋凌一把捉住他的衣袖,仰首问他:“你这两天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陈锋回身看他,目光极为认真,“我没有心情不好。”
“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了?你不说清楚,就别去训练营了。”蒋凌性子直,心性又年轻,素来有什么说什么。
“好吧,”陈锋坐在床边,道,“你娘已经为你物色好了正妻的人选,恐怕过不了几日便要定亲。”
陈锋心里是有考量的,毕竟自己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在战场上厮杀,或许哪一天就马革裹尸了,而蒋凌还不到弱冠之龄,他有蒋府一大家子作为依靠,只要他愿意,他将会拥有锦绣前程,即便他没有远大抱负,那也会平安一生。
他们俩人,注定没有结果。
蒋凌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我又没同意!要定他们定去!我还要在训练营待上三年呢,对方可等不起。”
“以你的资质,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无需等上三年。”陈锋对他的能力心中有数。
蒋凌哼了一声,“我说待三年就会待三年。”他只要一直考核不合格不就行了?
“胡闹!”陈锋突然厉声道,“明明可以提前出营,为何要待上三年?早点出来挣个前程不好么?更何况,后头我指不定还要重上战场,在训练营的日子也不算多了。”
蒋凌被他吼得一愣,本想对吼,可是听他说又要上战场,心里就有些慌,忙道:“边境不是挺安稳的么?怎么还要去?”
陈锋一时间跟他说不清楚,只好道:“其实,你父母对你挺不错的,他们不期望你能够光耀门楣,但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你安平一世。”
蒋凌摇摇头,“难道你没看见刚才我爹是怎么对我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
陈锋笑了笑,“你可知道他们给你物色的是哪家千金?”
蒋凌心里生出那么一点好奇,“哪家?”
“礼部尚书沈徽之女沈瑜。”
蒋凌不解,“她很好么?”
陈锋心里面叹了口气,“先不论她好不好,只说她的家世。你也知道,自从陛下上次昏迷醒来后,京城就开始变天了,京城、江南大批官员落马,朝中能独善其身的人实在不多,沈徽就是其中一个。”
“然后呢?”
“你娶了沈徽之女,便不会被卷入朝堂纷争中去,而且,家世也相配,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陈锋心里清楚,卧云楼一案一旦彻底查清,京城便会被清洗一遍,沈徽一直默默无闻做着他的礼部尚书,不参与朝廷争斗,这场风波便不会掀到他身上去。
“那你呢?”蒋凌平静问他。
“我?”
蒋凌垂眸,低声道:“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成亲?”
陈锋忽然笑了起来,使他原本刚毅英朗的面容变得柔和了些,“我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何必祸害了其他人?”
“所以,你这两天故意冷落我,是因为希望我不要再缠着你,希望我走入正轨?”蒋凌这下终于明白了,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锋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伸手摸了摸蒋凌的脑袋,“我以前看错了你,现在发现你是个好苗子,你可不要糟蹋了自己,如今万鹏已入天牢,你无需伪装自己,等伤养好之后就回训练营,明年便可出营。”
蒋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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