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听又好看,什么叫明白人,光听人开口就知道了。石长春一个村长,你是来求人办事的啊,不是来诉苦送礼给人找把柄的。黄成权当没听到石长春的话,笑容热络的冲凤天幸客套道:
“人来了就是心意,带什么东西来,咱兄弟之间的关系多见外啊。老哥孩子都该成家了吧?我家四个娃,大的那个读初中了,另外两个还在读小学,最小的在他爷奶家里,二老年纪大了,在家带带孙子享享清福。”
说话也是们学文,早知道就不让石长春开口了,好在黄成别有目的没有翻脸的打算。凤天幸心累的暗叹一声,淡淡道:“没老弟命好,膝下一直没孩子,前几年刚得了个闺女,我跟你嫂子都爱的跟眼珠子一样,眼瞅着孩子大了快到念书的年纪,心里也正考虑着是不是回去呢。城市里没正式工作虽然苦点,教育方面确实方便很多。我跟你嫂子好歹都有个文凭和手艺,怎么也能养活一家人。”
黄成一愣,都这岁数膝下没孩子,那肯定是有问题呀,要不就是夭折了,要不就是不能生。不论哪一种,都不可能这个年纪在生一个闺女,最有可能的就是抱养的孩子。踩着人痛脚追根究底,显然不是一个还算聪明圆滑人干的事。黄成点着脑袋,好似只听明白后面几句话一样,贴心道:
“那是当然,在城里孩子上学方便。对了,老哥上次跟我打听的人,老弟可是帮你找到了。还别说真是巧了,我回来一跟我们主任打听,你说的那人还真是前任镇长。前两天我们主任去县城开会碰到人,一提老哥你的事,董县长那个激动呀,不是工作太忙离不得他,他早就亲自去大石村感谢你来着。
凤天幸笑笑,摆手道:“当不得谢,救死扶伤本就是应该的。正好老哥也有事想跟你打听打听,就是合并大队搬村的事,你看能不能说项说项?大石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扎居在那,哪里能舍得啊。在说大石村的地虽然贫瘠,可风调雨顺也没耽搁公粮。比起饿死人的刘家村,大石村那边的地更稳妥些。”
凤天幸和石长春来的目的,黄成心里就已经有数。只是这件事,上,他一个小社员是真的没决定权。看了看凤天幸,黄成也没打官腔认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是老弟不帮着搭话,这事是上面一层层派发下来的。本来今天就是你们不来,我也是要去大石村请你的。董县长现在还一直吃着你当年给的方子,想起你再出山给复诊复诊。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想更稳妥些。在说,跟县长搭上了关系后,大石村的事就是合并大队了,上面一句话的事,下面就能得到不少的照顾。”
中间的关系凤天幸心中有数,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嘴里说着爽快话:“老弟能跟我说这些实话,也是看得起我把我当亲兄弟待,别说只是去给董县长复诊,老哥能办得到事,只要你开口你绝没二话。就是办不到的事,也会跟你想折子。”
这话说的黄成圆脸笑得跟弥勒佛一样,肿泡眼见缝都咪在一起。场面人说的场面话,本就是各取所需,硬是给说的恨不得歃血为盟门后拜个把子。择日不如撞日,象征性的询问一下凤天幸的意见,凤天幸跟石长春交代了几句,就跟着黄成去找她主任,一起骑自行车去县城里。说白了,官迷想找关系更上一步,凤天幸除了为了大石村,也为了他们一家人。
凤天幸跟黄成头也不回的进了镇单位气派的砖瓦院子,石长春深深的叹了口气,依旧觉得胸口堵的慌,抹着腰间挂着的烟斗,抽出来塞了一烟斗的烟叶,想要点火时才发现,太久没舍得抽,身上也忘记了带火。闷闷的把烟斗里的烟末扣掉放回布袋子里,这个时候街上已经不少人,可街就那么大,一同来的人口袋里没钱没票,只能在街上四处看看,石长春一眼就看到他们正向自己过来。
脏旧的补丁旧衣,没佝偻着的背,对陌生环境的拘谨和胆怯。跟凤天幸整齐的半旧衣服,挺直的腰杆和从容淡定的神态比起来,他们就算在一个锅里摸过勺子,也仍旧不是一路人。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见村里人不是一个劲惊叹凤天幸能见到县长,那得是多大的荣耀羡慕感叹。要么就是纳闷好好的不愿意在京都那个神圣地方呆,猜测不会犯了啥事吧?
石长春觉得自己腰杆子更重了,不怪凤家的妻女很少跟村里人来往,鸡窝里的凤凰哪里能相互看的上。要是当初能硬是定下让两人在村里教学,是不是将来大石村的孩子们,也能跟他们夫妻一样,一辈子都挺直腰杆子活着?
“是咱大石村没福气,恐怕……该走的,咋也留不住啊。不地道,是咱们村先对人家不地道啊。”
一旁的人不解,抓了抓脑袋疑惑:“咋了教育方面要方便很多。是不是还出啥事了?留不住啥呀?”
石长春摇头叹气,一辈子土里刨吃食,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土,越是跟在接的人接触,也越发能体会大石村的贫困。老话常说知识改变命运,可他们大石村不是没有机会接触知识,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消失。再多的懊悔也无济于事,且行且看吧。树挪死人挪活,祖祖辈辈都守着大石村,可结婚又怎么样?
合病吧,再苦再难总能挺过去,人都聚在一起,人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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