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回他一个笑,说:“我随后就来。”
说完这句话,他哥带着机场里一股温热暖气,留了个潇洒背影给他,消失在关外隘口。
后来应与将花了多少心思把这事儿压下来,赔了多少罪暂且不提,好不容易保住了部分财产,给应与臣办了休学,自己全身而退到西南与弟弟相聚。
这事儿也传到成都车圈里,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多数人虽知应与将是虎落平阳,但都还挺好奇这以前在京城都能混到冠绝车圈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贺情早就听说他了,只是一直不甚在意,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
那晚他回了兰洲家里,进浴室洗澡,怕弄到伤口,脱衣服也脱得缓慢而小心翼翼。
他嘴里叼着衣摆,浴缸里放着热水,引得他眼瞳里朦胧起雾。
贺情扶着胯,对着浴室里安了led灯的半身镜骚包一阵,正准备脱裤子,猛地瞥见裤腰上别了张名片。
指尖夹起那用薄铁片制成的圆边名片,贺情看到那三个令他震惊的名字。
应与将。
再往下,成都盘古名车馆。
他脑子里迅速回想起一些关于应与将的新闻,前些日子确实是传言说他在北京盘古七星那边的车行关门大吉了,现在来成都卖车了?
操他的,敢来成都跟我抢生意。
叼上嘴的衣摆掉了下来,搭上他小腹。
贺情又想起今晚被应与将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直直压上引擎盖的模样,不由得耳根炙热发烫。
他面色潮红,耳后是遮都遮不住的羞耻。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都被水蒸气抹了层雾,眼尾带红,白皙的肤色平添一股说不出的色气。
之前有东北来的车友,说成都这地儿,天府之国,养人得很,这边乃至重庆,男孩儿个个生得清秀,皮肤白得发亮。
有朋友打趣,说成都遍地飘零,这还不得等着你们北方爷们儿拯救么?
贺情是实打实的直男,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下了饭桌,他绷着脸问风堂,遍地飘零什么意思,风堂说就是形容人特别多。
等贺情半懵懂样点了点头,兰洲也喝多了酒,在一旁叫嚷,就是受特别多!糖糖你别怕带歪他,他这么纯情……
风堂是他们铁三角里面的纯gay,但是是一,清瘦高挑型元气少年,在成都圈子里特别受欢迎。
贺情听风堂骗自己,梗着脖子,也是喝醉了,嗔怒道:“老子阅人无数……”
兰洲和风堂听这话,白眼都快翻到头顶,异口同声一句:“放屁!”
贺情想起这些,又想起今天晚上压自己身上的应与将,想想那辆乔治巴顿,想想自己宝贝大牛的金贵屁股,脸上红绯又烟消云散。
对着镜子暗骂一句,操!
乔治巴顿他撞不动,换一辆总可以吧,他就不信,应与将这么大个人物,不可能只有一辆车。
又过了几天,贺情回自家车库挑了一辆不太起眼的奥迪r8出来,准备开着去会会应与将。
但他掀开车布,都快被那电光紫色闪瞎了眼。
还是基佬紫,我靠。
贺情看着这颜色,犯了愁,怎么自己当初就那么骚呢?
这款车的脑袋还是奥迪独一份,开起来声浪也是能响彻整条街,轮胎他还改装过,中心标志给换成了他名字缩写的点镀金“h”,屁股安了尾翼。
车牌还是川a000r8,非常拉风。
贺情暗骂自己一句,又拿车布给老老实实蒙上。
最后他走了几圈,实在挑不出一辆低调的,掏出手机给风堂打电话。
“糖糖,给我开辆低调的过来。”
风堂那边玩儿得正嗨,贺情暗骂这浪货怎么大白天还不给自己放个假。
“低调的……情儿你转性了?”
贺情咬牙切齿:“少废话!有没有!”
风堂听他有点发怒了,正经回道:“跑车还是suv?”
贺情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跑,跑车吧……”
风堂一乐:“你他妈死性不改!”
然后,过了半把个小时,贺情,他贺家小少爷,成都车圈儿第一人,开着一辆福特野马,出现在了南门三环上。
贺情吊着漂亮的凤眼,审视了一圈车内布置,暗骂,这尼玛……算了。
低调到底吧。
他把车窗摇上遮了个严实,要是有窗帘,他都把窗帘拉上了。
他跟着导航好不容易找到了机场路旁边的盘古名车馆,心中暗叹这门面还挺大。
就离他加贝集团的名车街不到一公里的路,里面什么车都有,但多是二手车。
贺情看不起,但也稀罕那门口停的展示车个个改得精品,这个尾翼是他没见过的,那个底盘改得好看,那个前嘴真他妈潮。
门口停了辆奔驰大g,通体的磨砂黑,方方正正,尾灯外圈儿改成了血红,大晚上亮着应该特别像地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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