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既然说不“追究”了,他也懒得理。再说了,他还牺牲了自己一床被子给人家当垫背了呢。
而本来就嫉妒管玉泽抢占了岳帅星床铺的田宁这会儿则是凑了上来,幸灾乐祸围着对方转了转:“哎哟哟,这姿势不错啊,来来来,臣妾给你拍几张定照哈。”
田宁动作异常迅速,话音刚刚落下,管玉泽狼狈痛苦的模样就框进了田宁的手机里。
管玉泽面上扭曲了一瞬,反手用力一勾。一声“咣啷”,比前头那声震响也不逞多让,听到耳朵里简直让人全身骨头泛酸。
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一抹,一看,一手血,田宁彻底炸了:“管玉泽你个王八蛋!!!老娘要宰了你!!!”
看着下方乱一锅粥,岳帅星摇摇头,心里评了个‘没吃药的两疯子’,然后开口:“记得把我被单洗干净了谢谢。”
也不管人听没听到,亦或听没听清,岳帅星说完就直接塞上耳机开了音乐,享受剩下不多的午休时光。
中午太阳大,又拉上了床帘,所以十月底的温度也算不得有多凉。
宿友这种类似被邪祟附体的怪异行为,岳帅星其实是不介意。可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影响到他自己的正常生活。
但是可能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临近隆冬,天气转变得愈加明显,也是让人愈加犯懒的季节。当然,更是叫岳帅星火气噌噌噌往冒的时令。
为什么?
清幽冷夜,对面宿舍楼的白炽灯光亮得参差不齐。
难得306宿舍里的人一个没缺儿,个个到齐,但氛围可不怎么好。或者说有人惴惴不安,有人事不关己,有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空气凝滞到极致,岳帅星突然就被气笑了。
“好好好,没人自觉承认是吧?那就最好给我藏严实了,祈祷不要被我发现是谁,否则我扒了他挂到东盟广场上去,让全校师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变态!”
岳帅星气得一连三声‘好’字出口,词字儿咬得缓慢且狠,话音方落,手里的撑衣杆更是应景折断。
这下大家的表情脑波神奇的一致同步:霸王帅不愧是霸王帅,绝逼的不能惹!
扔了成废品的两截撑衣杆到阳台旮旯角,岳帅星沉着脸,声音冷掉渣的说:“我去买撑衣杆。”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穿着拖鞋出门。
本来么,他性子不能说是软和的那一类,却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发那么大的一通脾气。这事还得从田宁和管玉泽99.78确定他就是捞什子的作者那天过后说起。
南方么,就算是冷天,雨水也是充足到过分。相应的,自个儿洗的衣服,别说是大件的外套了,小件的内裤之类也不见得一天之内就能干。
用力抹了把脸,岳帅星又烦又燥,心里还夹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
到商业街的超市里拿了把撑衣杆,再顺手带了几条……
内裤。
付账的时候,岳帅星不用看也能感到自己脸颊肯定烧成了猴屁股,扫了支付贝付款后,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自己一般,岳帅星跑得飞快。
柜台收银的妹子楞了下,接着噗嗤笑出了声,对岳帅星的初始印象便是:这小男生好可爱啊。
脑子里全被羞耻占据的岳帅星冲得有点快,择了大道旁边的小路回去,路过建筑工程实训基地大门,拐角时没刹住脚,撞了个人。
毫无防备之下,岳帅星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礼貌已经刻时骨髓里的他道歉随口而出:“对不起啊。”
“怎么还是那么莽莽撞撞的?”暗哑的声音夹着点点本人都未曾发觉的宠溺。
这声音……
再后退一步,目光略略朝上,眼睛微眯:“是你。”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吗?”男人双手插裤兜靠在了一边的墙上,侧着头望着岳帅星星。
“看见你并不惊讶,但在不对的地点看见罗教官,的确是让我有些惊讶。”岳帅星直白的话惹得罗桦忍不住好笑,“不过一段时间不见而已,你这嘴功夫倒是见涨啊。”
“士别三日果真应当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罗桦言语中透着岳帅星理解不了的复杂,也没等他再细细探究个中意思,又听罗桦说道:“走,去喝两杯去?”
不无不可。但是——
“你好歹也看看我手里拿着是什么东西啊,罗教官。”说着岳帅星就避开对方,从一边继续往回走。
“你刚刚,瞪我白眼了是吧?”罗桦跟上,两人此时并排走着。
“没有。”岳帅星否认。
“是就是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吃了你。”罗桦这纯属没话找了话了。
“如果罗教官认为眼睛大的人,只要看别人就是在瞪人,那我也无话可说。”现在可不是军训那会儿,什么狗屁要积极服从及响应上级命令的,岳帅星懒得理,直接给呛了回去。
“我说你这耿直的小脾气就不能改改?小心哪天等罪什么人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为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罗桦无奈了,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呛人有意思?又释然想到,兴许是这段时日不见,小猫咪对他生疏也是正常。
岳帅星猛地一个下蹲,躲开了向他袭击而来的手臂,随即急忙离罗桦好三步远,锋眉微蹙:“你干什么?”
罗桦:我只是想跟你搭搭肩,热络热络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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