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往往就是, 这样的脾气, 到底是怎么和江邪那个有名的圈中一霸意气相投的?
然而今天,这一固有的观念却像层薄薄的白纸,轻而易举便被捅破了——他们一直以为的好脾气的人突然间撤掉了自己身上温吞如水的气质,露出了满身毕露的锋芒来。
一针见血。
咄咄逼人。
举着话筒的几家记者面面相觑, 都不免生出了些惊讶——唯有被质问的哑口无言的《都市周娱乐》记者心中不服气,强硬地将话筒凑得更近了些:“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正在问的, 是你的粉丝施行网络暴力一事——”
“不好意思,”楚辞微微弯了弯唇角,眼中却笑意全无,“贵报说我的粉丝施行了网络暴力, 难道我的粉丝就真的施行了吗?贵报当初还曾报道说我死了,可我眼下,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环视了一周正举着摄像机对准他的几家媒体,突然眉眼弯弯, 又重新笑开了。
“当然,我知道大家都是有职业道德的,没有实际的证据绝对不会站出来乱说话是不是?公司今晚便将贴出相应的律师函, 手中有相关证据的,希望可以配合一下,与lc的法务部联系。但如果,是在没有任何物证的情况下,仅凭着一张嘴就能对我的粉丝泼脏水——”
“那真是不好意思,这个锅,我们不背。”
听到消息的助理也于这个时候匆匆赶到了,忙与保镖一同将记者隔开,护送着楚辞上车。上车之前,楚辞又重新转过了头,扶着车门笑的温和:“也劳烦各位替我转告一下明景,有病的话,总是要去治的。我恰巧认识帝都医院的一位心理医生,在国内可以算得上是业界翘楚,如果他不嫌弃的话,还是该去看看的,对吧?”
他扭头钻进了车里,唰的一声关了车门,把紧跟而来的提问通通关在了门外。
车外的媒体记者大眼瞪小眼,半晌哑然无言。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小报的记者姑娘眨了眨眼,恍惚地感叹道:“他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
简直帅呆了。
楚辞怒怼记者的事当天便上了头条,一下又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几家被骂的媒体在用词方面下了不少工夫,俨然将楚辞塑造成了个耍大牌且胡搅蛮缠的霸王形象;然而其中偏偏有一家是直播,摄像机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在整段的视频佐证下,那些文字都顿时显得苍白无力,说服力被削弱了不少。
被维护的粉丝自然感动的眼泪汪汪:
【你听到辞宝说什么了吗?他说,这个锅,我们不背——是我们!我们!!是他和粉丝!!!】
【明明没有骂到他头上,辞宝还是站出来了呜呜呜......他这么好,为什么我却更难过了?】
评论里有一位粉丝深沉又充满哲学性地回答她:【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善更浓厚的恶啊。】
在那之后,几个素日与他私交甚好的艺人都站出来为他说话,内维斯也忿忿站了出来,批评道:“那个明景,一看就是......就是东施尿频!”
看到这四个字的楚辞莫名膀胱一紧,简直要给这我外国友人惊天动地的中文水平跪下了。
他无力地纠正:“是东施效颦。”
内维斯很不解:“这不是听起来差不多么?”
......不,相信我,差很多。
要是前者,东施现在就得去看泌尿科了。
江邪也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立刻乐颠颠打来电话,言语中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不错,不错。”
“......”楚辞无语半晌,才问,“哪里不错?”
网上都快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江邪很是欣喜:“很有当年我的风范啊......”
“......”
敢于怼娱记狗仔的,娱乐圈里可谓是少之又少,江邪称得上是个中翘楚。尤其是在刚刚出道之时,他不过十五六岁,正处于中二期大爆发的时候,面对那些总是恶意在他面前询问父母感情如何的记者,江邪毫不客气地左砸麦克风右摔摄像机,直接质问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是不是一房睡跟你有个毛线关系?嗯?他们俩打不打算要二胎又跟你有个毛线关系,嗯?还是你想尽早托生好当我爸儿子?”
当然,这些话放在现在学会内里黑的江邪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说出口了。然而当初的他年轻气盛,又正处于对外界的善恶无比敏感的青春期,几乎是血淋淋地把那名记者的脸面撕了下来放在脚底踩。踩完之后,还嚣张地扔给对方一张卡赔他经济损失,然后照旧该唱歌唱歌,该写歌写歌,反倒是不怀好意在他面前提问的记者被粉丝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那之后,娱乐圈的记者基本上都对这位霸王敬而远之,提问的犀利程度更是直线下降,如今再采访时,一个二个语气都软和的仿佛一团刚刚发酵好的面团。
没办法,江邪本来就是不在意路人观感的主儿,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他靠山又稳,根基又深,谁愿意招惹一个背景雄厚的人呢?
“都是一群喜欢没事挑事的,”江邪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打一顿就好了。”
他丝毫不愿意浪费自己肚里一肚子的坏水,“要我说,你就该派个人去跟那几个记者,直接给他们一人套一麻袋再来一板砖!”
“......”楚辞伸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更加头痛,“江哥,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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