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里养着一只鸟,它有着一身法兰绒一般灰色的翎羽头上顶着三根坠着三科浅蓝色透明小珠子的毛,每当风从明亮的窗户吹进我房间的时候它就会歌唱,它的歌声如同水滴入杯盏又清又柔,袅袅随着盘旋的清风飞散入空气,人们都叫它圣鸟。
十岁那年的一天,我忽然发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圣鸟吃了东西不排泄?那些东西都到了哪儿去?
于是我问我的奶娘,什么样的鸟不需要排泄。
奶娘机械地笑着回答我,只有假鸟不需要排泄。
我又问,那假鸟需要进食吗?
奶娘回答不用。
我问奶娘,那圣鸟呢?
话音刚落奶娘慈爱的笑脸忽然就抽搐了起来,她脸上的肌肉以一种十分古怪的样子高速地颤动着,样子十分可怕,而周围的所有人都像没看到一样。我害怕极了,拉着侍女问,奶娘怎么会这样,侍女微笑着的脸也开始和奶娘那样。
那是一场噩梦,噩梦过后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
也是在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了k。
那时候因为意识到整个世界是毫无自我意识的并不精密的劣质机器,我气坏了。我是那样的叛逆,恨着这个虚假的世界,想尽办法去破坏剧情。于是法则之神——k叫它剧情大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剧情逼迫我听话。
我就是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循环里见到了k。
重复的那个情节是我去挑选我的侍卫,然后在一群穿着制服的骑士们里对k一见钟情。
我不愿意,于是就总在去的路上捣乱,比如说打翻旁边侍女端着的新鲜果汁弄得身上一身脏,或者干脆就不停往回跑,又或者撕烂自己的衣服揉乱自己的头发……我在不知道第几回打翻身边侍女的碟子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了k的笑声,我看到他站在那里笑得浑身发抖。
“你什么时候在的?”
他比我大一点,已经是一个少年的姿态了,长相英俊,身上穿着服帖的骑士装腰间别着一把剑,蓝色的眼睛像是虚假的一样过分的清透。
我对他十分忌惮甚至于还有些对于神秘与未知的害怕,因为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出声之前好像一直在那里,和宫殿里不起眼的影子融在一起,明明这么近的距离我却完全地忽视了他,仿佛他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不起眼的物件。
他对我说,“你这样挣扎只会是白费力气。”
我当时愤怒异常,感觉自己是悲剧的主人公,心里充满了莽撞的雄心壮志,我以为他是神又或是其他什么的来阻止我反抗的东西,“我绝不屈从于法则与命运,看看这个荒谬的世界!我宁愿困在这段循环往复的时间里也不要做提线木偶!我有思想,有灵魂……”
“那又怎么样呢?”k笑着,有些嘲讽,但这后面又混了点温和的善意,像是一个大人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你反抗不了法则也改变不了命运,你只不过在白白浪费你的精力徒劳地做着无用功罢了。”
我极其讨厌他这副尊荣,但一时又想不到回击的语言,只能又一次愤怒地说道,“懦夫!”
“比起鲁莽的勇者我觉得你该做隐蔽在草丛里的蛇。”
他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面,日光完全显现了那张几乎算是天真纯善的漂亮脸蛋,而他的声音却如同打在岩壁上的浪花温柔而含着暗涌。
我莫名有点发冷,感觉有些怕他。
k像是看穿了我一样歪了歪头, “与毫无目的地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不如藏好,等到必要的时机咬住猎物的喉咙,给它致命一击。”
阳光从他的背后大片倾倒下来,他金色的头发在光中刺人又耀眼,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危险魅力。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个世界的男主,k。”
从那以后我开始尊敬k,听他的话开始服从法则之神,并且跟着他学习如何感知世界的语言,如何与风交流。
然而越是和k相处,我越明白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也越理解他当时说那句话的真谛。
当然,我不是说他性格上很可怕,事实上他是难得的好脾气,对我很好。我心情不好拿他发泄,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他的可怕体现在他的能力上。
他知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是的,一切。
不仅仅是因为他可以看得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发生了什么,这些经过他的训练以后我也能办到,我也可以看到世界各个角落所发生的正在发生的一切。
可怕的是如果把人比作木偶的话,他能看得到捆在每个人四肢上的那并不存在的线,并且知道那些线会牵引着他们走向何方。
当然我指的每个人是在这个广大世界上那些被作者提到过但是没有详细写的人们。
那些人的人生都是法则之神根据剧情以及人设一点一点补全的。
k能根据他们现有的命运与动作推断出他们之后的动作与命运,简单的来说,他能预测到一个人的行为窥探他们内心的隐秘。
这在我看来与其说是不可思议还不如说是可怕,然而k却认为这很简单。
“这里的人有着单一的逻辑,十分好推断。贝拉,你有点心的话,你也可以做到。”
不,这太难了,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的这项技能甚至被用在了法则之神降临化身成为系统哄骗创世神的时候——他看透了法则之神。
那是在他和作者出去冒险途中第一次捏碎我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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