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男人沉默着喝红酒。
骆迁也不知该怎么定义自己此刻心下的情绪,有意外,有感激也有一丝无奈。
无奈自己外貌的事情始终逃脱不了周围人的关注,意外应酒歌这么煞费苦心帮他准备这一程,也感激对方如此慷慨地想帮他修复身躯。
如果一定要说这是个愿望……他实在没法否认。
只不过出事以来这么多年,他在心中默认恢复完整的健康和样貌这条路是个死路,所以早早从愿望单上移除。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对坐应酒歌。
男人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用一种诚挚的眼神盯着他。
骆迁和对方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思绪是怎么回转的,开口说了句相当偏题的:“你女儿看着也快十岁了,你有她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吧。”言毕骆迁又开始后悔自己这一榔头打下来的不合适问语。
确实,应酒歌平时不仅跟他连朋友的交流都谈不上,还是他的上司。
这种算得上私人事情,对方完全没必要回答。
想到这儿,抿了抿唇,骆迁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红酒,又道:“抱歉,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
“没事。”应酒歌倒是回答地很敞亮,“我这么把你拖出来逼你完成你个人的某些私事,跟你说说我的也无妨。”
“……”骆迁眸中闪着凝重。
像是汇聚力量般,接下来应酒歌告知骆迁应月荷并不是他亲生女儿,是他妻子和前夫的骨肉。他两人结婚不久,妻子和应月荷双双出了车祸。小姑娘神经受损,双腿瘫痪,而他妻子情况比较严重,勉强稳定住后出国调养。
不知是不是酒精稍稍开始起作用,应酒歌还说了些他本人无意分享的话。
他跟骆迁表示自己跟妻子结合并非因为爱情,两人先前算是相当有默契的共事伙伴。
一个gay和一个离婚后以独身主义为信念的女人用这场婚姻来安抚住双方家庭,将这婚姻的本质压在心底。
应酒歌表示应月荷的名字是小丫头出事后自己取的,说是想跟应酒歌这个老爹一样有个古风气的名字。
之后应酒歌还说了不少事情,骆迁听得不算用心。
但他记得最清楚的是——
在这一来一回的交流中,他最终给了应酒歌自己本心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出国。”
☆、涨潮02
一个月后。
邵彦东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顾宇锋坐在沙发上看,进屋前他还不确定地瞄了一眼,发现还真没错,忍不住勾唇:“哟,你今儿挺闲么。”
闻声,视线都没从书上抬起,顾宇锋伸出一只手指冲邵彦东做了个噤声动作,随后道:“别说话,正关键呢。”
瞅着对方那个认真劲,邵彦东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大衣绕到对方跟前:“看什么呢魂都没了。”
“推理。”顾宇锋瘪着嘴,一脸严肃,“这主角太没脑子,明显有证据不去搜集,瞎绕弯子,智商是硬伤啊。”
“大调查员同志,您最能。”伸手拍了下顾宇锋肩膀,邵彦东走到洗手间洗完手单臂撑着门沿瞄着一脸审判表情的顾宇锋,“要不晚上出去吃?你难得这个点在家摸鱼。”
“这不是摸鱼。”顾宇锋一脸不悦,“思维训练。”
“您老用智商有硬伤的主角训练思维?”邵彦东逗他。
知道邵彦东在旁边说话自己也没心思再看书,顾宇锋“啪”得一声合上书,抬头看对方:“像我们这种给别人当跑腿的调查员,最需要的就是有能力有脑子的领路人。他们带歪了,我们的调查方向也白瞎。”
“是么,这理由有意思。”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真遇到这么奇葩的侦探,像我们这种调查员该怎么应付才不会太偏轨。”
“可以可以。”走到沙发边重新将大衣拿起,邵彦东朝正门扬了扬下巴,“你这赶明儿也是当侦探的料。行了,也别废话了,走吧,出去吃饭。”
“得令。”顾宇锋倒也爽快地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和邵彦东晃出了公寓。
俩男人一起吃饭就没什么讲究的了,随便一家饭馆,有肉有酒基本就能让两人满足。
不过邵彦东和顾宇锋刚在路边敲定了一个家常饭馆,身后却传来一阵不小的意外招呼声。
“唷?宇锋?是你么?”
闻言,顾宇锋不解转头,朝声源方向张望。
漆黑一片的夜掩盖了来人的面容,他眯着眼辨识了一番才意识到对面出声的男人是华越。
脸上那因为遇见朋友而掠出的喜悦一闪而过,顾宇锋怔了一下,本能地转头望了眼邵彦东。
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是华越和某个让邵彦东欲罢不能的男人之间的联系。
并未告知华越关于邵彦东和骆迁的恋情,顾宇锋便也没特别谨慎地叮嘱华越需要保密骆迁在h城的事情。
神经在几秒内便紧张起来,顾宇锋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华越,小心注意着对方可能说出的任何牵扯某人的话。
好在见到他们的华越只扯了些有的没的,说是难得这么巧会面,对方要请邵彦东和顾宇锋吃饭。
顾宇锋本想推辞,但当天邵彦东的心情似乎不错,不仅答应了华越的要求,还约定下次如果见面就换做他们请客。
硬着头皮跟着两个毫不知情的男人走进饭馆,顾宇锋算是明白做中间人的煎熬。
三人这顿火锅吃的让顾宇锋多留了两辈子的汗,他视线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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