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嘉都哭了,好多人都听见了,一点不顾及他的明星形象。”文珺叹了口气,“老板就一句话,‘你在外头和谁干什么我不干涉,但你不能脏了我的地方。’”
许苏跟文珺一起刚离开人事办公室,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迎面而来。一张生面孔,大眼睛,高鼻梁,轮廓清晰皮肤白净,长相算是清秀那一挂的,往那儿笔挺一立,濯清涟而不妖,反倒夺人目光。
那人居然认识许苏,遥遥冲他一笑,叫了一声,许主管。
许苏是搞行政的,所里千名律师他都认识,却叫不出来这人的名字,看样子还不是临时上门办事的外人。许苏勾了勾手指头,把那小美男叫到自己跟前,问他:“新来的?”
“新来的,律助,许霖。”
“哟,还是本家。”对方这脸这笑看着都挺眼熟,许苏莫名有些不快,又问,“你怎么认识我呢?”
许霖客客气气:“君汉所大名鼎鼎的许主管,谁不认识你啊。”
“不是主管了,跟你一样,也是律助。”这话像个马屁,许苏露出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接着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什么林?”
“雨霖铃,词牌名,第二个字。”见许苏发愣,许霖又笑着补充,“多情自古伤离别,柳永的词总记得吧。”
这厮还跟我拽文,许苏的不快又添一层,睨起眼睛,开始上上下下打量对方:“说话还挺学生气的,多大?”
“刚毕业,承蒙傅律照顾,让我担任他的第二助理。”许霖比许苏高些,冲许苏微微倾身点头,显得老成稳当,不卑不亢,他说,“我还得去人事部办手续,回聊吧。”
人走了,许苏驻留原地,回头一脸茫然地问文珺:“哪个傅律?什么第二助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就你病着的时候,老板带进所里的。”文珺似也不满,带着点酸说,“这第二助理跟公开收徒差不多一个意思了。”
这些问题许苏其实已有答案。他跟了傅云宪这么些年,当然知道他最好哪一口,这么白嫩水灵的大学生搁在身边,司马昭之心何其明显。许苏在心里呸了一声,旧爱刚落幕,新欢已上台,还真一点不耽搁。
那边艾达又朝他挤眼睛,一副我早有所料的样子。文珺斥她一声:“少管闲事,工作去!”
小丫头片子死到临头还瞎蹦跶,许苏懒得搭理艾达,接任自己的新主管是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青面獠牙,以后有她受的。他慢慢踱向傅玉致的办公室。
许苏压根不记得病时文珺来探望过自己,也早把自己烧糊涂那会儿说过的话给忘了,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亏了。那个扒寡妇门的老流氓,挖绝户坟的老混蛋,自己明明跟他周旋既久,怎么就那一夜没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被人拆骨入腹渣都不剩。亏大发了。
后头几日既没碰着傅云宪,也没见到傅玉致,估计万源这回摊上的事儿确实不简单。许苏乐得老东西忙得顾不上自己,赶紧趁机会收拾东西,搬出了傅宅。他不敢在那儿多留时日,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是真怕被发情期的傅云宪干死过去,这都不知道算不算因公牺牲。
尽管不喜傅玉致的公子哥做派,但律助的工作到底比鸡零狗碎的后勤事务有趣多了。许苏也完全没想到,跟着傅玉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姚觉民案。
案子落到唐奕川手里,果不其然,一切从严从重,检察院行使自行补充侦查权,将万源的涉事高层一网打尽,连裴雪都被追加为被告人。
按说以这案子的复杂与受关注程度,多少名律挤破了脑袋想掺和进去都没能如愿,以傅玉致的资历铁定轮不上。刑辩律师是很苦的,律师圈里历来弃刑转经的多,反而行之的少,也不知道傅玉致到底中了哪门子邪,不图名不谋利的他竟也对这案子兴趣颇大,一再自荐。仰仗大哥是傅云宪,终在浩浩荡荡的“黄金律师团”中获得一席之地,裴雪还同意由他担任自己的辩护律师,搭档另一位跟傅云宪名声相当的律界大佬。
晚些时候,许苏主动给刑鸣去了一个电话。他从文珺那儿知道,傅云宪周末留了时间,为的就是赴刑主播的饭局。
一场大病,少录了两期《缘来是你》,许苏难免心慌,担心节目组已经找了人取代他的位置,他由主管变为律助,现在每个月少了一万多,就冲着一期一千的录制费,原本可去可不去的节目,而今也非去不可了。
电话中,刑鸣依旧客气,不仅保留了他的位置,还主动邀他周六录完节目一起吃饭。
许苏爽快答应,上回经人指点迷津,他对这位刑主播的印象大为改观,寓教于无形之中,这才是男神,这才是偶像。
晚上去司考培训机构上课,读书的地方挺偏,许苏没舍得打车,下了地铁就抄小道,为赶时间。
天还是晴得不够利索,白天的暑气氤氲蒸腾,尚未褪去,而梅天的痕迹犹在,空气潮湿得令人浮躁,地面满是积水。这个时间路上黑灯瞎火,唯有一钩残月照着大地,使得地上的水塘都像镜子般发亮。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抢劫!”
一女子倒地,一歹徒狂奔,事情发生得极快,旁观者还有那么三四个,但没一人挺身而出,只有许苏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换作以前许苏兴许也没这么热血,但被傅云宪睡了之后他连着几天都不痛快,可能得归咎于直男心理作祟,总想找个机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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