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您不是说过了吗?殷昊替我备了嫁衣的。”
“备了?你不是说后来没有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了呢?”
“哦,殷昊怕我来不及在婚期到达的时候绣好嫁衣,所以还是给我定做了。”
“浅浅啊,按我说呢,这个做嫁衣的银子吧,还是得你自己出才行。毕竟嫁衣也算是嫁妆之一。”
“您要给我银子?”
“不是,我哪儿有银子啊,这一家大小要吃要喝要用的。是我今天出去不是遇上乞丐了吗?他们抢这幅绣品的时候呢,刚巧有个绣品铺子的掌柜路过,他对你这构图,那是赞不绝口,说要是你能好好绣的话,他愿意出二百两银子买下来。二百两银子啊,做身嫁衣足够了。怎么样,你想不想接这个活儿?要是愿意的话,我再和那个掌柜的好好商量一下价格,让他多给五十两。”
“不想做。”
“为什么啊?二百两银子啊,要按你原来,得绣多少荷包和手帕才能赚这么多啊!”
“把这幅绣品好好绣出来的时间,足够我再重绣一件嫁衣的了。但那样,恐怕就赶不上婚期了。”
“婚期?你的婚期不是还没定吗?反正也是明年的事,明年一月和明年四月五月,没区别。这到手的银子,不赚是傻子。”
“既然叶夫人您这么想赚这个银子,不如自己绣一个?就算没有二百两,这么大一幅绣品,二十两总还是有的。”
“你!不识好歹!”
叶清浅看着叶夫人此刻的模样,猜想她应该还没发现她随身带着的银票丢了。看来夜魅的手法极好。
叶夫人走了两步,回过了身,“既然不去卖这绣品了,那就去厨房烧点儿热水吧,我要擦个身。”刚才左一个‘臭乞丐’,右一个‘臭乞丐’的,叶夫人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回屋第一件事,叶夫人就准备把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拿出来藏好。没想到,这伸手一摸,叶夫人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了。叶夫人的手抖了抖,有些不可置信地,又换了个位置摸,摸了半响,突然之间,叶夫人有些发疯似地,把外头的花袄脱了下来,疯狂地抖动,一边抖一边慌张地看地面。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会儿,叶夫人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的荷包,她装了那么多银票的荷包,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的呢?是出门地匆忙,没有带出去?叶夫人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性,她有一回还确实是忘在了家里的,就上一回沈斌在他们家里犯病的时候。想到这里,叶夫人开始翻箱倒柜,虽然是放在家里,但是因为这个荷包太重要,所以它的位置经常在变化。有时候叶夫人都要想一会儿才能想起它的最新位置。然而没有,依旧没有,在把她屋里翻遍了之后,叶夫人依旧没有找到那个荷包。
叶城回来的时候,叶夫人瘫坐在地上。一头一脸的冷汗,眼神呆滞,浑身还不时地打着颤。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丢了,丢了……”叶夫人答非所问,只会重复这两个字。
叶城忙叫来了叶清浅和叶清音,叶城也知道叶清音基本是只会吃喝拉撒的,所以主要问的是叶清浅,“你娘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前几天来家里的贼,不止偷了我的嫁衣,还偷了叶夫人的什么东西了?”
“贼?”叶城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家这样的状况,还能招贼。“你说什么,你的嫁衣被偷了?”
“对啊,就前几天,我才刚绣好没几天呢,还丢了一对枕套。算了,不提了。只是奇怪,那天我还问叶夫人了,问她丢没丢东西,她说没丢的呀。难道不是那天丢的,是今天?”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前几天进了贼,偷了你的嫁衣,今天又进了贼,偷了她的什么东西了?”
“我猜是。这贼好像是盯上咱们家了,家里一没人,他就来翻一翻。”
“才不是贼呢!”叶清音接了一句。
“不是贼?那是什么?”叶城才问出口,叶夫人已经抱着肚子哎呀哎呀喊起了疼来。
因为叶夫人才怀胎八个多月,所以叶城先去寻了大夫来,大夫一把脉,却让叶城去寻稳婆,说叶夫人这胎没法保,反正月份也不小了,直接生就行。
哀哀嚎叫到了半夜,叶夫人产下一子。这辈子的叶清睿,因为早生了一个来月的缘故,没了上辈子的白白胖胖,瘦瘦小小的不说,嗓音都没有上辈子那样洪亮,若是不贴着听,似乎都听不到他发出的哭声。
可即便如此,叶城依旧很高兴,一边盯着叶清睿的小雀儿傻乐,一边说,“带把儿的,是带把儿的,我叶家终于有后了。”
叶清浅俯身从地上杂乱的一堆中寻出了她当时给叶清睿做的小衣裳小裤子递给叶城,“爹,天冷,给弟弟穿上吧。”
“啊?对对对,爹手粗,你给你弟弟穿。”叶清浅给叶清睿换好衣裳之后,叶城一直抱着他没有撒手,“睿儿啊,我们老叶家的根!”
因为叶清睿的降生,叶城高兴地一宿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就爬了起来。
侯夫人是个果断的女子,说做就做,也不用殷昊催什么,在和殷昊确定了婚期的第二天就派人去了叶家。那时候,叶城正吩咐叶清浅给叶夫人准备好吃的呢。一听是侯府来人,叶城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听到是来送聘礼兼定婚期的,叶城虽然有些惊讶,但因为叶清睿的出生而高兴,叶城也没准备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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