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在生闷气,琴圆偏生凑过去, 笑嘻嘻地说:“我闻闻,醋瓶打翻没?”
江凌晚转过头来,对准他的嘴唇“啵”得亲一口,完事轻轻地“哼”了声, 神色傲慢地扭回头去。
被偷香窃玉的琴圆浑不在意,笑着捻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此时电影也已开场,灯光全暗,大屏幕闪烁荧光。
琴圆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看着东北二人转式的幽默,嚼着爆米花,时不时笑几声,忽然听旁边的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甜吗?”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江凌晚指的是什么。琴圆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随口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话音方落,看着江凌晚淡漠的神色,他才恍然。
无论是何等珍馐佳肴,对于此时此刻的江凌晚来说,皆味同嚼蜡。式神已没有痛觉,没有味觉。
琴圆将爆米花桶放到另一边,靠近江凌晚,贴上后者的嘴唇,温柔地吸吮。半晌后,他退开几寸,见江凌晚的薄唇被他吻得色泽艳丽,引人食指大动。复又亲上去,伸出粉嫩的舌头在上面舔得湿淋淋一片。
江凌晚嗓音低哑地说:“你在勾引我吗?”
琴圆笑得俏皮,落落大方地承认,“是啊。”
江凌晚对他露出一个性感微笑,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包草莓味的杜蕾斯。
琴圆惊异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江凌晚道:“天猫上什么都有。”
见他拆开包装,露出邪恶的气球,琴圆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你想干什么?”
江凌晚道:“你说呢。”
琴圆欲哭无泪,做最后的抵抗:“你还穿着裙子,这样不雅……”
江凌晚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拆完了包装,对琴圆羞涩一笑,“你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电影放了什么,江凌晚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琴圆嘴唇的味道,比爆米花更香甜。
……
即使脸色惨白,双腿打颤,半死不活,但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的琴圆依旧不愿意被江凌晚抱在怀里。他扶墙而出,走两步歇一分钟,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在走廊上拖地的阿笛达斯抬起头来,奇怪地说:“你们看的是喜剧片吧?怎么他的脸色比看鬼片都恐怖。”
江凌晚道:“笑岔气了。”
在阿笛达斯异样目光的注视下,琴圆终于龟速挪进了电梯。门关上后的一刹那,江凌晚便打横抱起他,使出“移形换影”,瞬间回到妖修公寓502室。
从江凌晚口袋里飞出一张黄符纸片人落到地上,“哼哧哼哧”地迈动两条小细腿向前跑,骨溜溜地爬上房门,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江凌晚抱着琴圆走进卧室,纸片人又将房门关上落锁。
他将琴圆放到床上,亲了亲他苍白的脸颊,问:“疼不疼?”
琴圆愤愤地说:“江凌晚,你吃什么长大的?你那条东西是人间凶器啊!这是反人类的东西,不能够存在世界上的!”
见他有力气骂他,江凌晚便放下心来,伸手给他按摩,笑道:“我给你揉揉腰。”
琴圆翻身趴在床上,闭眼享受他大师级的马杀鸡,舒服过头,便昏昏欲睡。
江凌晚突然道:“琴圆。”
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喊他的名字。
琴圆懒洋洋地应,“嗯?”
江凌晚弯下腰,贴上他的耳朵,嗓音轻轻地说:“如果你离开我。”
他勾唇一笑,娓娓续道:“我会杀了你。”
琴圆将头枕在胳膊上,闭着眼睛说:“你舍得吗?”
江凌晚蹙了蹙好看的眉毛,过了一会,神情沮丧地说:“舍不得。”
琴圆嘴角翘了起来,又听他道:“但我会杀了你身边的人。先拿橡皮人开刀。”
门外偷听的李俊杰:???
琴圆睁开眼,坐起身来,抱住江凌晚,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道:“不要这样。”他温柔地,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他们没有错,不要伤害他们。”
“你也没有错,不要用杀戮和仇恨来惩罚自己。”
窗台上的小金龙糖人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琴圆明明是哄着江凌晚,最后竟然把自己哄睡着了。
江凌晚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床上,扯过被褥替他盖住,随后动作轻轻地离开房间。
他一开门,果然抓住两只偷听的耗子。
李俊杰和步秋风摸着鼻子,心虚地走开了。
江凌晚冷着脸关上房门,快步走进厨房,准备给琴圆炖补品。
舟祁豫关掉客厅的电视机,跟了进来,默然地凝视他忙碌的背影,许久后说:“师兄,你这样会把他吓跑的。”
江凌晚神色不耐地爆粗口,“关你屁事!”
舟祁豫道:“师兄,你不能用他在意的人去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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